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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自那孩子日益扭曲的內心。
歐陽維的扭曲,有七成要“歸功”於周良臣。
周良臣身為明司一筆,擅長的是忖度人心,常做的是勾心鬥角,灑脫的是文筆,豐富的是謀略,自幾年前擔任歐陽維文師,便有條不紊地對未來的皇帝陛下傳授所謂的帝王策。
儒家之精華,講究安身立命的中庸之道,天容萬物,海納百川;儒家之虛華,藏的是當局者對權力真實赤裸的認知,所謂的君君臣臣,到底該如何直面,如何受用。
墨家之安撫,道家之灑脫,法家之利器,統統雜陳,一絲不落。歐陽維在“讀聖賢書”的過程中,慢慢地認識到,所謂的聖人,宣揚的是一種光明道義,而這個世界,執行的卻是另一套暗中規則。
第22章 精神&體魄
歐陽維內心的陰暗,還有少部分來自於他日益強烈的,高高在上的孤獨感。
如果一個人活在親情剝離,友情虛假,恩情有價,動情無暇的狀態,不崩潰就怪胎了。
身為人子,不能在雙親膝下承歡,明知母親病體危重,卻不得盡孝;圍在身邊的少年少女,無一人肯與他真心相待,師兄弟妹對他的態度,明中暗裡都謹奉張弛有度的拿捏;性格養成的過程中,幾位師長都本著供養神明的態度只敢指點,不敢指責,明知不足,卻得不到助力上升的知覺,對於天生完美主義的太子殿下來說,確實是無法忍耐。
漸漸通曉人事的歐陽維,每度過一日,心就雜亂一分,對悲催真實的認知,不滿與無能為力,深深折磨他本就不是很扛造的精神。
分心之下,劍術練習就出了差錯,在與嶽淡然搭伴學習的第三年,太子殿下十七歲之時,他學業中的差錯已撕裂到無法向高階晉級的程度。
吳梅景為歐陽維的狀態苦惱許久,哀愁著無有解方之時,只能低聲下氣來求無所不知的周良臣指點迷津。
周良臣本著“能撈就撈”的宗旨,對好友進行了幾輪無理盤剝,敲竹槓賴到吳梅景留存多年的花雕陳釀後才道破玄機。
“太子殿下心不淨。”
吳梅景死盯著喝的面如桃花的周良臣,哀悼美酒的同時心生傷感,本期盼所謂的明司第一軍師能說出有深度有內涵的大智慧,最後竟等來這麼句沒營養。
“廢話,我也知他心不淨。他是太子殿下,打不得,罵不得,你倒是說說該怎麼辦?”
周良臣搶過吳梅景就要貼嘴的酒杯,一飲而盡,恢復道貌岸然的姿態,話甩的滄桑城府;“說來倒去,心思雜陳,不過是因為精神受虐,身體安逸。你若能讓他身受磨礪,精神的苦痛便會稍緩。”
吳梅景眼睛瞪得比豆還圓,“你要我虐待太子殿下?”
周良臣見吳梅景一副慫樣,一邊嘲笑一邊笑,“大概就是如此。為奴為婢的過的低三下四,豬狗不如,卻並無知覺萬念俱灰,生不如死,究其根本,是因為他們有所從事,有所依託。太子殿下整日唧唧歪歪,大約是他長居安樂欠打磨。”
“臣兒的意思是……讓太子殿下擦桌掃地?”
吳梅景將信將疑,順著周良臣的邏輯提出方案。
周良臣撇嘴笑,“當真如此安排,太子殿下會誤以為你折辱他。你要虐待他,還要他心甘情願被你虐待,你要虐待的有憑有證,有條有序,有始有終。”
吳梅景皺起眉頭,“擦桌掃地不行,挑水劈柴如何?”
周良臣對好友的不開竅深感無語,“這些雜事交到你平民徒兒身上還行得通,對高高在上的龍裔,梅景得找些偏方配藥。聽聞初果忍者都跑去瀑布淋水,不如你讓太子殿下試試這個?”
吳梅景聽罷這話的第一反應就是猛搖頭唸叨“不通不通”,思來想去牽扯到他的“平民徒兒”,竟品出歪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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