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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是一個噩夢,但只是她怎麼會平空做這種夢。便是夢到高璋也就罷了,怎麼他竟然說母親在他哪裡?
秦崢一時之間實在無法參透箇中原因,便做在那裡迷迷糊糊地發呆。
往日發生的許許多多事情,她總覺得自己彷彿忽略了什麼,腦中有一絲光在那裡一閃而過,可是她卻抓不住。
正想著時,路放卻回來了,和遊喆各自提了許多的東西。將那些七零八碎都放在馬車旁,掀開竹簾看秦崢時,卻見她彷彿呆了一般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路放便矯健地跳腳,一腳踏在車轅上,伸手去撫她額頭,入手卻都是汗。
路放皺眉道:“這裡太熱了,下來走走如何,免得悶壞了。”
可是秦崢卻只覺得腦中混沌一片,身上也懶懶的,並不想動,搖了搖頭,問路放道:“買的如何了?”
路放抱起秦崢,迫她下來,坐在樹下一個突起的老樹根上,又從旁取了一個油紙包遞給她,卻是幾個熱騰騰的包子,當下道:“我讓遊大夫在這裡陪著你說話,你們一起看著東西,順便把這包子吃了。還有些零碎,我這就去買來。”
此時路放因為一番採購,周圍的農人都注意起了他,知道他是個財神爺,出手看起來也是大方。又有農家小姑娘,跟著爹孃來趕集的,見他生得峻峭,不免多看幾眼。
待見他抱了一個女子出來,那女子雖生得並不眉毛,可是卻被他抱著下來,言辭間又極為溫柔憐惜,眾位姑娘不免心裡泛酸,想著這姑娘怕不是家裡出的嫁妝多吧,才憑空得了這麼一個好夫婿。於是忍不住再把那女子打量,卻見她布裙銀釵,長髮微黃,形容雖說不得難看,但也是憔悴不已,更奇怪的是分明是個女子,那眉眼卻有一股孤高冷漠,便是笑著,也是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真得是一個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一坨不男不女的牛糞,一旁的姑娘們暗自傷感。
遊喆和秦崢並排做在老樹根上,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看著這農家集市風光,挑著擔子的黝黑樸實的農人,揹著竹筐的粗花布裙的農家妹子,濃郁悠長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的吆喝,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遊喆因說起:“這南蠻軍退去也沒多少時日,這些農人便重新活泛起來了。農家人,過起日子真個有奔頭。”
秦崢靠著老樹皮,因為心中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隨意道:“怎麼,神醫也想在這裡安家落戶,娶個娘子,買兩畝農田侍弄,倒也自在呢。”
遊喆忙擺手:“罷了罷了,我都一把年紀,老臉都成樹皮了,還談什麼娶娘子。倒是你和小夥子,正是好光陰,男未婚女未嫁的,可莫要辜負了。”
秦崢聞言,不由好笑:“你這老人家,說個什麼呢,竟然把我和路放扯一塊兒。”
這話說著時,路放正好一手提了米麵,一手拿了傢什往這邊走呢,此時聽到這話,不由停住了腳步。
遊喆和秦崢卻根本沒注意到路放的到來,只說道:“怎麼,我記得小夥子今年十九歲吧,明年便是弱冠之年,你呢,都十八歲了吧?再拖下去,真是個老姑娘了。倒不如湊成一對,也算個緣分。”
秦崢聽了,卻是連連搖頭:“我和他,怎麼可能呢!”
遊喆卻待再問,猛然一抬頭見,便看到路放正在一處賣甘蔗的攤位旁站著呢,忙收了嘴,不再說話。
路放聽到那“我和他,怎麼可能”,心中早已涼了半截,這時候見他們不再說,又聽遊喆招呼自己,便提了手中雜物,走到了馬車旁。
遊喆小心從旁觀察路放臉色,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便忙殷勤要幫著他一起搬東西。
路放卻兀自拿起來,一個個地往馬車上碼放,力道十足,那米麵袋子發出沉重的悶聲。
遊喆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