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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嵩大吃一驚,“原來您就是凌老爺,哎呀,晚輩方才真是太冒犯了!”連忙和小三子一起深深鞠了一躬。
凌平章笑玻Р'的扶起陳嵩的手肘,“陳公子不要客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夫不便插手,所以遲遲沒有過來,是老夫失禮才是。”
陳嵩連道“不敢”,兩人執手歸座,小三子則站在一邊伺候。
凌平章率先開口:“聽說公子是川中人?”
陳嵩恭敬地回答:“是,祖業根基都在那裡。”
凌平章再問:“不知府中經營哪些產業?”
陳嵩隨便編謊:“只要是賺錢的行業,我們都略有涉足,其中,食品、紡織是強項。”
凌平章訝道:“那可真是大戶人家了!下次我去川中,一定要登門拜訪拜訪!”
陳嵩心中大叫:乖乖,你要是一去,我可就穿幫了!可嘴裡卻殷勤答應著。
凌平章的眼神頓時變得格外柔和,就像岳丈看女婿一般,看得陳嵩渾身不自在,恨不得鑽到地洞裡。
“唉……”凌平章突然嘆了一聲。
“凌老爺事業有成,家境富裕,女兒又聰明又漂亮,難道心中還有苦悶之事?”
“別提我女兒了,我為了替她找婆家都快急白了頭,她卻無動於衷;我不是一個嚴厲的父親,可在她眼前,卻是個嘮嘮叨叨的大人。”
“在爹孃的眼裡,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作為爹,通常都只能看到女兒的缺點,而忽略她的優點,凌老爺不用著急,船到橋頭自然直。”
凌平章撫著下巴,“咦?你說的還真有道理。有時候,我喊她做什麼,她硬是不去做,由於她孃親死得早,所以我平時就很寵她,也或許是因為放縱過度,導致她的驕縱不聽話。”
“那不是不聽話,那叫『自立』,這是一件好事情。孩子長大之後,自然會出現一些叛逆的心理,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在十幾歲的女孩子身上尤其嚴重。”
凌平章深感贊同,“是啊,去年,我可充分領教她的這種叛逆,鬧得不是很愉快,還發生了好幾次激烈的爭執。現在我已經拿她沒辦法了,明著做不了,只能暗裡使勁。”
陳嵩笑道:“婚姻大事是急不來的,想一想,還是動物們比較愜意。我小時候曾經放過羊,當地俗語說:『公羊好,好一坡;母羊好,好一窩。』羊群中的公母比例是一比三十,放羊吃草時,牠們在大自然裡戀愛,根本不用人操心。”
凌平章聽得先是一愣,隨後開懷大笑,一拍陳嵩的肩頭,“呵呵,陳公子的笑詁說得不錯,我喜歡!好好加油啊!”
在陳嵩應付凌平章的同時,凌美萱正在對鏡理雲鬢、貼花黃。
只見平兒正將一根約七八分寬、一尺來長的如意形大橫簪插在凌美萱的髮髻上。
此物用銀、骨、竹等做成,貫穿於頗具特色的髮髻之中,就是將頭髮盤起一部分,其他一部分垂放下來,像流蘇一樣的髮髻。
凌美萱還戴了幾個頭飾,都是蝴蝶狀的,不但外型維妙維肖,還極盡奢華,除了金銀外,還鑲嵌著翡翠寶石。
平兒笑道:“我們在這裡窮蘑菇,他們可在外面等急囉!不過,小姐呀,你打扮得這麼漂亮,我見了都想變成男人啦!”
凌美萱瞋她一眼,“小鬼,淨會貧嘴!”
最後,凌美萱細心的塗上胭脂水粉,看了看日晷,道:“好了,咱們去見他吧。”
大廳內——
凌平章道:“咱們談了這麼久,我發覺與你甚是投契,陳公子以後多來坐坐啊!”
陳嵩笑了笑,“在下榮幸之至。”
凌平章點頭,“好了,我也該離開了,被美萱看到我倆一起,恐怕她會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