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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被你擾得精神了,”辰愴坐起來,主動把毯子借給娃娃臉披著,“有心事?”
“有一個朋友,每年生日都會在地下埋一個瓶子,裡面裝著日記。理解?”
辰愴打了個呵欠:“我也這麼幹過,可是第二年日記就凍住了,或者不知道被吹到哪兒了,或者是發現了很多很多日記,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了。失憶是很可怕的事情。”
娃娃臉沒有細究辰愴的抽象回答,他繼續說自己的:“這個朋友一直從9歲記錄到24歲,可是現在發覺21歲的記錄丟失了,不知道怎麼能找到。”
“被人偷了?”
“應該是。”
“偷日記的人肯定不是圖財,應該是記錄的內容涉及到此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被偷竊,也或者是變態偷窺日記,但如果是那樣應該會把所有日記偷去,而不是隻偷21歲的。”
娃娃臉發覺辰愴很有分析能力,於是饒有興趣地聽下去。
“你朋友只有埋日記的時候才會去那個地方?”
“對。”
“也就是說,每年生日那天才會去,我想,21歲生日所埋的日記應該是20歲到21歲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偷竊者被涉及到的隱私也應該是在這一年,如果要偷竊的話,應該得先跟蹤你的朋友,得知了埋藏地點才能下手。”
是了,只要將貼咒符的時間表鎖定在西洛貞21歲生日那天,應該就可以看到潛伏在旁邊的偷竊者了,想到這兒,娃娃臉對辰愴不勝感激:“真有你的!辰愴。”
“普通的一個小分析,不足掛齒。”辰愴一笑。
“不,分析得很清楚!”一個聲音來自屋頂天窗處,然後,聲音的主人也從天窗來到了屋頂——是燕彤。
“燕彤?”娃娃臉和辰愴驚訝,難不成全公寓要在屋頂開Party不成。
燕彤提著一個書包,正是娃娃臉的,裡面有他剛剛收集的幾個鐘錶:“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是去風信子車站吧?”
看來燕彤也並非完全的粗枝大葉,她清楚娃娃臉的行動。
“對,想幫她找回21歲的記錄,不然被強制執行,做鬼也心有不甘吧?”娃娃臉說。
“什麼時候去?”
“明天放學後。”
“那會兒車站人很多,很有可能會驚擾再現的場景,弄不好還會搞得時光錯亂。”
娃娃臉又犯難了:“那什麼時候去呢?”
“現在!”燕彤也取出一個懷錶:“我也備了一個時間,是萬先生的。”‘
“現在?可是珍妮……”
燕彤怪怪一笑:“我把她‘哄’睡了。”
娃娃臉這才放了心。
辰愴看了看這個古典的銅質懷錶,開啟看裡面的時間,是可以顯示年份以及日期的,辰愴發現背面也能開啟,裡面的是另一個時間:“除了中國時間,還有哪個國家的時間?”
燕彤說:“背面顯示的是地下的時間。”
辰愴和娃娃臉一起打了個寒戰,燕彤說:“一起去吧,我畫的符咒,我得負責!”
娃娃臉的糾結立即舒展了,有燕彤在好像什麼也不怕了,他問辰愴:“你也一塊吧?”
辰愴有點不知所云:“去哪兒?”
“風信子車站的廣場。”
“那兒想必涼快,我也去。”
於是,三個人一起在大晚上去了風信子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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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的風信子車站已經燈光寥落,行人罕至,畢竟此刻是隆冬,而且已經飄起了細細的雪粒,車站西側的小廣場更是空無一人,夏日在這裡過夜的流浪漢都轉移到地下通道了,保安也不知在什麼地方打著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