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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錢足以在農村買十幢房子,或是買十套夏朗在c居住區買的那樣的房間。全家都可以到中部農村去生活,在那兒,他除了釣魚之外便無所事事了。
他從未去釣過魚,包括小時候,可能是由於父親的職業和他的綽號&ldo;蛆&rdo;的緣故。準確地說他不是洩氣。他很想用漫無邊際這個詞來形容這種鬱悶、厭倦。
他的周圍是一座擁有五百萬男女老少的大城市。他一天當中要有四次投身到汽車的洪流之中。這些汽車全都不知奔向何方。都是那樣匆忙,都是在為了添置各種物件而奮鬥著。
電視裡大肆宣傳冬季運動的優越性和到地中海或其它地方進行海上環遊的趣味性。
自打威尼斯回來後,地中海引起了他的反感。他沒有參加過冬季運動,也無從想像自己腳踏滑雪板,每滑五米便重重地跌在地上後引起孩子們開懷大笑的情景。他還是喜歡他在洛讓得爾大街上的住所,儘管這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房子,而是岳父岳母讓給他們的。換句話說,這房子不姓卡爾馬,而姓拉沃。
多米尼克現在是,而且永遠是拉沃家的一員,這一點是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她對賭彩票的恐懼心理就證明瞭這一點。因為她祖父破產了。實際上那也完全有可能是因力不善經營管理所致。
拉沃一家,包括多米尼克的父親,並不能算很聰明。他們有自己的真理,家庭的真理,旁人無權爭議或表示懷疑。
&ldo;孩子們,我,我說……&rdo;
&ldo;我,我說……&rdo;意味著不容置辯,是智慧的聲音,經驗的聲音。
一想到每個星期日都要去看他們,並且到那裡同大多與拉沃一家相識而對他卻陌生的顧客們一起度過聖誕節時,他從內心感到不舒服。
總之,他厭倦了,都不為什麼,也什麼都為。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應該繼續穿他的新外衣,新大衣。他穿在身上也並不感到習慣。只有那位相貌最醜的德娜瓦小姐總是一往情深地凝視他,並利用一切機會朝他的辦公室跑。
她原來也曾傾心於活寶。和多米尼克一樣!朱斯坦看不出活寶身上有什麼吸引女人的特殊地方。他也曾經是個單身漢。他的情人很少,那種一天或一個星期的風流韻事就更為罕見,因為他的對手們立刻就對問題認真起來。
跟活寶,她們並不先談結婚。她們都顯得那麼愉快、活潑,盡全力取悅於他。他為她們也不借代價。他從不問她們:&ldo;你喜歡到哪兒去吃飯?&rdo;
他直接把她們帶到合他口味的館子,由他隨意點菜。他也從不問她們想幹什麼。當他感到厭倦了,就巧妙地抽身溜掉。
活寶幸福嗎?
朱斯坦以為並不,儘管他個人的小算盤打得那麼好?
他,卡爾馬,幸福嗎?不僅僅指自從發生了威尼斯火車上這件蹊蹺的事情以後!他不願給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偶爾想到這時,他便迅速轉變思路,去思索家庭生活或工作中千千萬萬細微的需要操心的問題。
生活就這樣繼續下去……胸部已經開始發育的約瑟今後會長大成為一個年輕姑娘,該要求晚上允許她與男朋友們或女朋友們外出了。
&ldo;你竟然同意了,朱斯坦?那些人家對孩子的事情不聞不問,縱容他們跳舞直至深夜,那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嗎?
她自己呢?他認識她的時候她究竟在幹些什麼直到半夜?在同活寶睡覺。有時還一直待到早晨該去米歇爾街她那手套店上班的時候。她能夠這樣做都多虧她一位女友的掩護。別人還以為她每週有一、兩次到她那兒去住。
她讓卡爾馬等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