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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個孤兒了嗎?”
“咋?難不成你還要領養?”
“養,咋不養?”
“敢!家裡就這麼一點地,馬上老四家娃出生,咱都沒錢養小孫子,你還想領養人家的孩子,你腦子被驢踢了吧?”老婦用手指使勁地戳了一下老漢的太陽穴。
“種地,種地,你就知道種地,我天天讓你看電視裡的致富經,你都學的啥?!”
“種地咋了?我種地不照樣供養了四個娃?”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爭,你就是那個啥……那個詞咋說來著……”
老婦已經顧不上跟老漢抬槓,開始在屋裡收拾桌椅,準備開飯。
“對,鼠目寸光……”老漢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成語。
“你才是耗子呢,起開,我去端菜。”
“別急,別急,我正事還沒說完呢!”
“那你快說!”
“我跟你說……”老漢把嘴巴湊到了她的耳朵邊。
“快說啊!”
“我經常去給芳兒他們娘倆送飯,這村裡人都看見了。”
“你還要不要臉?給寡婦送飯,你還覺得光宗耀祖了?你也不怕同村的戳你脊樑骨!”
“你給我小點聲!”老漢一把捂住老婦的嘴巴。
“唔……唔……唔……”
老漢趁著這個工夫趕忙說道:“前天晚上我請了村主任一頓酒,告訴他我想領養慶生,他一喝盡興就答應了。”
“唔……唔……唔……”老婦聽到這兒,雙手在空中亂抓亂撓,嘴巴里的聲響越來越大。
老漢根本不管她怎麼張牙舞爪,接著說道:“芳兒一死,我把慶生帶過來,那他們家的宅基地應該歸誰?”
老婦眼睛忽然一亮:“那肯定是歸咱們家啊。”
“你看是不是這個理:我天天給芳兒送飯,村裡人都知道,我領養慶生也是天經地義,村裡絕對沒人會說啥。”
“對,是這個理。”
“咱們家的菜地跟芳兒家的宅基地連在一起,如果我們能把他們家的宅基地弄到手,把裡面拾掇拾掇,那個大院子能喂幾十頭豬。”
“幾十頭,那麼多?”
“到時候,咱們把兩塊菜地都種上苦菜,這樣豬飼料就有了。你別看慶生那孩子只有六七歲,這幾年全靠他撿破爛養活芳兒,這孩子很能幹活。”
“你的意思是……”老婦的臉上已經多雲轉晴,笑嘻嘻地看著老漢。
“對,咱把慶生領過來,只需每天給他口吃的,讓他給咱餵豬、幹雜活,你說值不值?這他孃的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你還攔著我。”
老婦聽到這兒,笑得花枝亂顫:“我說老頭子,我跟你幾十年,怎麼沒發現你肚子裡這麼多壞水?”
“你這話說的,誰還能嫌錢燙手?”
老婦笑而不語,推開了木門。
“你幹啥去?”
“我給你孫子盛飯去!”
“這老婆娘!”老漢笑眯眯地叼起了煙桿。
“親家母,你坐下,咱倆說說知心話,親家母咱都坐下呀,咱們隨便拉一拉……”老漢左手端著飯碗,嘴裡哼著豫劇《朝陽溝》裡的經典唱段,右手在空中比畫著,晃晃悠悠地出了門。
“晌午吃過了?”老漢對著在牆根下嘮嗑的村民們招呼了一聲。
“吃了,你這是幹啥去?”
“哦,我去給芳兒他們娘倆送個飯,怪可憐的。”
“要不說人都誇你是菩薩心腸呢!”其中一名村民用牙籤剔了剔牙齒上的韭菜末,對著老漢豎起大拇指。
“都一個村,咱這兒富餘一點,就幫襯幫襯。走著。”
“唉,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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