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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現在這份多,但對你來說比較安全。在這個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安全是最重要的。”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哥哥。你真像我的哥哥。”她笑了,單純的笑。
我下了床,找出一張名片,在背面寫上那家酒店的電話和名字,遞給她:“明天晚上你就去面試吧,和老闆娘說是我的朋友。”她接過來放進衣服口袋裡:“那我先走了。”
她重新穿好衣服:“你呢?”
“我在這裡歇一會兒。”我輕拍了她後背一下,“保重自己,好妹妹。”
“謝謝你。”她又朝我一笑。
等她走後,我給樓下的管理室打了個電話,把房間原定的兩小時休息改成過夜。然後又給久美子打電話,告訴她我今晚不回家。我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的桌布,在這個八年前就熟稔了的屋子裡回顧自己的歷程。我知道我很累,精神很累。
和各種人物打交道都要戴上面具真累,日子久了,我甚至都忘記了原來的自己。久美子對我的疏忽也讓我越來越感到失落,而我卻沒有辦法改變她,因為我覺得我搶不走她對兒子的那份母愛。同時,我的潛意識裡出現了愈發濃重的不安。方才我給那女孩子講的“安全第一”的原則,其實也是告誡我自己的。在歌舞伎町,中國偷渡客、韓國皮條客對我缺乏友善態度、甚至懷有敵意的人日漸增多。為了守住我多年汗水換來的“地盤”,我每時每刻都不敢鬆一口氣。我的靠山,鈴木最近好像也慢慢失去了他的能力。有時,當我向他提出需要幫助時,卻被他以繁忙為藉口推脫。歌舞伎町越來越多的外國人攪亂了他往日的寧靜,也沖淡了他的威風。鈴木在那些外國“同道”面前常常無所適從,這也難怪,一般的日本黑社會分子也不得不承認中國、韓國的“道上兄弟”心腸更狠,他們可以一言不和就演變成要人性命的決鬥。但是,錢依舊不能少了鈴木的。一到他缺錢的時候,就會冒出來,到我的面前或主動打電話給我,找出種種理由,索要去一兩萬日元。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現在能讓自己生存下去的“事業”也許終有一天會被別人佔領的。而我一旦失去了這塊賴以生存的“地盤”,那我就會被徹底打敗,走投無路。我終於明白,即使我前一段不自知,但不安全感卻一直悄悄盤踞於腦中。
次日晚上,我接到了北京女孩的電話。她說已經去過那家酒店,老闆娘同意她留下來。她再次向我道謝,我說不客氣。她最後說了一句:“我看你也有挺多心事,你也要多保重。”
有很多人善於開導別人,但對自己的類似困難卻手足無措。現在看來,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為了逃避那股潛意識中的不安,我竟然陷入到賭博的漩渦當中去了。
我開始頻繁地踏進中央大街上的一家扒金庫賭博店。來日本八年,我沒進去過幾次,儘管當初範勇他們多次拉我入夥,也教會了我基本的操作方法,我卻從來都沒有對那玩意兒感興趣過。但現在則不然。我把那裡當做了一個緩解精神壓力的所在,漸漸地一發而不可收拾。那裡的機器嘈雜聲如同工廠的大廳,但是它確實吸引了無數心靈上空虛、憂慮、煩惱的男男女女,我在電視上看到還有年輕的母親為了去賭博,導致自己的嬰兒被活活悶死。
對於範勇那批人來說,扒金庫如同提款機;可是對於一般的賭博者,扒金庫是個吸錢機器。當時我雖然預感到自己是在送錢,但我自以為自己的收入仍然保持在高峰狀態,所以,便不吝惜地揮霍在賭博遊戲中。
第一天輸五六萬日元,很快上漲到一天十幾萬、二十萬日元,運氣差的時候,多少錢也是一會兒就輸光了。當然,一天贏上幾十萬的情況也有,我的最好記錄是有一天始終福星高照,贏了二十七萬日元。但總的結果算下來,自然還是輸的金額要多得多。手上的錢輸完了,我又開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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