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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選擇。
幾天後,我在託尼午間休息之前來到扒金庫店裡,約他到咖啡館“上高地”談談。落座後,他扭扭捏捏地說:
“我要一杯免費的冰水就行了!”
我非常理解,他現在的工作每小時的工資只有八百日元。要讓他付一杯五百日元的咖啡,他肯定覺得太奢侈。
“不要擔心付賬的事情,是我約你來的,當然應該由我來請客。你想點什麼就點什麼!不要客氣。來份三明治怎麼樣?或者來份義大利麵條?”
我約他就是想和他談入夥的事。我已經覺得自己的這份工作依靠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了。像我這樣拉客的韓國人、黑人,在歌舞伎町越來越多,他們的足跡已經從新宿大劇院後面擴充套件到區役所大街。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蠶食甚至沖垮我的“地盤”。有很多時候,我眼睜睜地看著幾十米以外的客人被他們攔住,而我則失去了一筆潛在的財源。我想和託尼商量,問他是不是願意和我一起幹。
然而,還沒有等我說話,託尼卻先開了口:“我正有事求你。我現在掙得太少,僅僅夠維持自己的生活,連給上海的家裡寄錢都做不到。我想找份掙錢多點的工作,又肯定不想做犯罪的壞事。所以我想,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幹?”
不用說,我當然一口答應了他的請求。
“我正準備戒賭了,必須全力以赴地投入工作。你要是能幫我一起做,那就太好了,我還正準備拜託你呢!”
第十二章 真相(5)
從此,我不再是單槍匹馬地孤軍作戰了,我有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夥伴。
託尼比我想象得還要能幹。他不是那種靠花言巧語招徠顧客的人,而是憑著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沉穩和可信,讓客人感到放心,願意去他介紹的店鋪。他的工作開展得非常順利,第一個月,他掙了十萬日元,第二個月達到了二十萬,第三個月以後,他就可以每個月掙到三十萬日元以上的收入了。
我很快又感覺到,只有託尼一個幫手是不夠的。從區役所大街到西武新宿車站前大街,歌舞伎町有五條縱向的大街,還有十幾條橫向的小道,在這些如同棋盤般縱橫交錯的路面上,是一座座面貌各異的建築。我和託尼雖然在其間佔據了兩個要衝式的位置,但畢竟是視野有限,由於擔心錯過客人又不敢隨意走動,顧此失彼的情形依舊存在。
於是,我和託尼商量了一下,決定在中文報紙上登個招募幫手的廣告。廣告的內容是募集在歌舞伎町工作的導遊,反響之好遠遠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很多人誤會了我所說的“導遊”的概念,當我在電話裡把工作的性質大致說清楚之後,百分之八十的人打了退堂鼓。剩下的願意嘗試的人,首先要經過我和託尼的面試。但在三天之內,我們見了十幾個人,感覺都不大合適:有的剛來日本,對此地的基本情況一無所知,有的閱歷上沒問題,但給人的感覺是太世故圓滑,不那麼忠厚可靠。我的原則還是寧缺毋濫,因為招來的人要每天和自己並肩協同,假如不夠穩妥踏實,不但不會為我加分添彩,反而會帶來損害。
日本進入梅雨季節了。每天的二十四小時裡,有時小雨會連續半天的,即使在暫停的時段,空氣的溼度也很大,彷彿總是淋溼後未能曬乾的感覺。站在街頭的我,手裡還要多一把雨傘。但即使這樣,歌舞伎町的人流還是沒有明顯的減少,這裡永遠是喧鬧的。
這天深夜,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老同學陳海波打來的。自從範勇遇難後,我們每年總會聯絡一兩次,我還帶他去過一家色情澡堂。本來他要去自己開一家店,然而,他還是待在扒金庫賭場的老路上,不過是從東京周邊轉戰到了外地。用他的話講,真的成了流竄於日本各地的“游擊隊”,足跡遍及沖繩以外的日本國土。他給我打電話是看到了我的招聘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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