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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孔琉玥除了道謝接受,還能怎麼樣?只得起身福了一福,“既是如此,琉玥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大舅母。”
尹大太太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又狀似忽然間想起某件事般說道,“對了,差點兒就忘了,明兒永定侯府極有可能會打發婦女來請安,你換件顏色鮮明點的衣衫,再好生打扮打扮,可別叫人笑話了咱們家去。”
火石電光中,孔琉玥忽然就明白早上那位蔣太醫到底是由誰派來的了!
第七回 動怒
難怪尹大太太會忽然“屈尊”,駕臨了她兩個月以來都無尹府上下任何一位主子問津的安苑,原來是因為永定侯府明日就要來人了!
孔琉玥暗自冷笑一聲,對上午那位所謂‘蔣太醫’的來歷,忽然就明鏡一般,瞭然於心了。一定是永定侯府見她這一病就是好幾月,恐她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越發坐實了永定侯“克妻”的傳言,所以才會巴巴的打發了太醫來瞧。
現在,太醫已經來給她診過脈,確定了她的內體已無大礙,當然就該輪到女人們來瞧她外在的氣色和精神了。
她甚至不無陰暗的想,也許永定侯府是怕太醫上午來時隔著繡幔,探脈的手腕兒根本就不是她的,所以才會迫不及待想再求證一下呢?
但不管怎樣,孔琉玥都從此事上,看到了永定侯府和尹府雙雙對這門親事的重視程度。她毫不懷疑,如果她也像前身那樣不肯嫁,除非她死,否則尹府哪怕是綁,也一定會將她給綁到永定侯府去!
孔琉玥又陪著尹大太太說了一會子話兒,才在她提出要走之後,領著丫頭們,一直將她送到安苑的院門外。
只是她前腳才剛回到宴息處,謝嬤嬤後腳便已從自個兒的房間,小跑著跟了進來,一進來便急不可耐的問道:“才大太太都跟姑娘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打量著姑娘身子好些了,等不及要送姑娘出門子了?也有這樣的舅母,上趕著將自己的外甥女兒往火坑裡推,就算不是親生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隨著“哐當”一聲脆響,原本被孔琉玥端在手裡,正要往唇邊送的掐絲琺琅茶盅,已被砸得粉碎,濺溼了謝嬤嬤的半幅裙子。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怔在了當場,不明白一向待謝嬤嬤親近有加的自家姑娘,緣何會忽然對著她發起這麼大的火兒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
待回過神來,第一反應便是要躲出去,奈何孔琉玥又沒發話讓大家都退下,只得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低垂下了頭去。
惟有藍琴幾步上前,蹲下身去,用帕子包了手,飛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來。
白書則一一看過正低垂著頭的眾人,聲音有些嚴厲:“姑娘只是一時手滑,才會失手打落了茶盅,都明白嗎?”
眾人忙都諾諾應道:“明白。”
白書方滿意的點了點頭,“都下去忙自己的罷!”
話音剛落,就聽得孔琉玥淡淡道:“不必下去了,都留下來聽聽罷。”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已轉向仍呆若木雞的謝嬤嬤,疾聲厲色的說道,“嬤嬤可是老背晦了,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了嗎?大舅母是我的舅母我的長輩,平常裡又一向對我愛護有加,宛若親生,嬤嬤若是仗著以前奶過我,就想離間我們娘兒們之間的情誼,讓我對你言聽計從,任你捏圓搓扁,那你可就打錯了主意!今兒個我就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在這裡了,這一次,我是看在你服侍過母親的份兒上,才饒過你的,若是再也下一次,休怪我不念多年的情分!”
謝嬤嬤已經從呆若木雞中回過了神來,聽了這番話,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姑娘,會忽然這樣對自己。一時間是不認錯怕在一屋子丫頭面前駁了自家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