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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以手擊額,叫道:“他說的這兩人是青海密教聖手,人稱‘青蓮黃葉’,據說在青海領袖佛、武兩道,地位絕尊,不知怎地卻到了俺答那裡。”眾人聽他也如此一說,心內都是緊了一下。葉靈山卻道:“鄧烈虹,你在這裡替俺答大吹法螺,其實這青蓮、黃葉、斡兀立什麼的,到底有何神通,你從未見過,是不是?”
鄧烈虹給他說中心事,面上一紅,正待胡言幾句,矇混過關,何競我卻喝道:“你這廝叛國投敵不說,還殘殺我多少聚合堂兄弟,念你這時還算老實,便給你個痛快的吧!”一旁袁青山、辛藏山如狼似虎地撲上,揪起鄧烈虹便走。鄧烈虹賴在地上號啕大哭,向梅道人嘶聲喊叫:“師兄救我,師兄救我呀!”梅道人狠心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看他。
“何堂主,”曾淳這時忽然開口道,“念在此人天良未泯,又是梅道長師弟的份上,能否饒他一命?”袁青山怒道:“公子,這人若是天良未泯,那普天之下豈不全是聖人了?”何競我與曾淳對望一眼,立知他此言必有深意,便道:“鄧烈虹雖然為非作歹,到底不是首惡,念在道長面上,便留你幾日性命,暫且押入後山,再作計較。”鄧烈虹聞言後,面上有一團喜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是一副懊悔傷痛的模樣。袁青山上前拖死狗一般將他拖了下去。
再走出聚義廳時,外面已經夜色沉沉了,眾人的心也和這夜色一般,沉暗,陰鬱。山上遭此劇變不說,純真率直清水芙蓉一般的喚晴竟也乘風而去了,大夥心中都是說不出的難受,今夜註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何競我與沈煉石佇立峰頭,眼望腳下一片沉暗的群峰,默然無言。良久,何競我才道:“老哥,明知不可仍要為之,明知奸佞當權,仍要為國奔波,世間何人痴似你我?”沈煉石嘆道:“還是那句話,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咱們只是盡心去做而已。好與歹,智與愚,讓旁人說去罷。嘿,只可惜喚晴了,這丫頭生來就是命苦……”笑雲和玉盈秀分別跟在他二人身後,聽到這裡忍不住對望一眼,心中都是一片酸楚的滋味。
“可惜我晚到一步,這麼著讓她走了,如何對得起她娘阿娟?”沈煉石說到這裡,身子一晃,幾乎不能自持,笑雲急忙上前扶住,卻見他臉上老淚縱橫,面上皺紋似乎一下子又多了不少。饒是笑雲往日伶牙俐齒,這時候卻不知說什麼是好。沈煉石搖了搖頭,緩緩坐在地上,又道:“七星風雲會咱們必要一去,尋到那陳莽蕩,便是在千軍萬馬之中,我也要取他性命!”
何競我點頭道:“適才我問了公子,他說要放那鄧烈虹逃走,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陳莽蕩的下落!”沈煉石雙目一亮,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曾淳身心俱傷之下,只怕已難當此任了。還是換一個人去。”
“正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何競我道:“但黑雲城到底怎樣,俺答意欲何為,咱們一無所知。便連他們的老巢在哪裡,咱們也全然不知。若是有個精明強幹之人暗中跟隨鄧烈虹,探出個端詳來,實是一步料敵機先的好棋。只是這人一要武功高強,二要心思機敏,倒好叫人為難!”笑雲聽到這裡,心中一動:“何堂主又要點將了,卻不好開口!”急道:“何堂主,晚輩願往!”何競我才笑道:“此事也非賢侄不可!”
“不成,”玉盈秀螓首連搖,“雲哥你的傷還沒好,怎地又去冒險?”笑雲苦笑道:“我這傷只差調息一個時辰,這時已無大礙了。你不是說我遇事總是奮不顧身麼——有分教,殺雞何用剃鬚刀,有事末將服其勞——這事我不去誰去!”忽地卻將臉一苦,轉頭對何競我道,“只是末將終究是有傷在身,一個人難免雞蛋擊石、一個巴掌拍不響,最好有人相助!”眼睛便向玉盈秀瞅去。
玉盈秀明眸一亮,道:“那我隨你去!”何競我扳臉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山上待著,哪裡也不許去!笑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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