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5 頁)
再往前走便是縣衙大堂了,跟電視上不一樣的是,其實古代官員審案,並非所有的案子都在大堂審理的,大堂真正審理的是重大的刑案,而一般的民事糾紛,或小案小事,則在二堂過審,知縣以說服調解為主。
新上任的縣丞曹毅現在正站在二堂外,望著堂前高高掛著的一副楹聯,一張毛茸茸的虯髯大臉面無表情,可眼中卻飛快閃過一抹冷光。
楹聯上寫著“法行無親,令行無故;賞疑唯重,罰疑唯輕。”
這幅楹聯可以說是標榜,也可以說是鞭策,每個人看到它,心中的感受都不一樣。
曹毅是什麼感受?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曹毅是行伍出身,甫任文官,也不習慣文官走路時那種一搖三擺的官步,撩了撩官袍下襬,邁著大步走進了三堂。三堂是知縣辦公和居住的地方,西側的花廳內,黃知縣正挺直著身子,端著景德鎮官窯瓷盞,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黃知縣名叫黃睿德,四十來歲,他面相長得頗為莊嚴,一張白淨的俊臉,頜下一縷青須,看起來剛正不阿,眼中偶爾閃過幾分陰鷲。
他是洪武二十四年中的二甲進士,真正的科班出身,熬了五六年,上下活動了一番,終於補了江浦知縣這個實缺。
別看知縣只是個小小的七品官,可卻實實在在是個肥缺,多少進士甚至當科的狀元榜眼都爭著搶著當,黃睿德能當上這個知縣,全靠他銀子花得多,人也懂得進退。
細細啜了口茶,黃睿德眼睛微眯,彷彿在閉目養神。
花廳內的光線忽然一暗,黃睿德睜開眼,卻見門口站著一位魁梧大漢,穿著八品官袍,正靜靜的注視著他,
見黃睿德睜開眼,曹毅拱手朗聲道:“下官曹毅,拜見縣尊大人。”
黃睿德心中一動,忙站起身,微笑道:“這位莫非便是燕王殿下麾下勇將,我江浦縣新任的縣丞曹大人?”
“下官正是。”
“哈哈,曹大人勿需多禮,你我同衙為官,理應親如兄弟才是,以後江浦縣內大小事情,本官可要靠大人多多輔佐啊。”
曹毅豪邁大笑道:“縣尊客氣了,下官新任文官,不懂規矩的地方多了,以後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縣尊大人多多包涵。”
二人客氣而虛偽的說著客套話,越說越親密,最後竟好象真成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
寒暄了一陣,黃睿德客氣的請曹毅入座,趁著落座轉頭的一瞬間,黃睿德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惱色。
按官場規矩,新任官吏上任後,要在第一時間拜訪上官,聆聽訓誨,這是一個態度問題,從古至今,官場規矩歷來如此。
據他所知,曹毅七天前便到了江浦,並且住進了官驛。七天了,直到今天才姍姍拜見自己這位上官,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沒把他這七品上官看在眼裡。
衙門內官吏衙役們的議論他都聽在耳裡,他們說的沒錯,一山不容二虎啊!
聽著曹毅豪邁不做作的大笑聲,黃睿德淡然微笑,眼中深深的鄙夷卻一閃而逝。
是的,鄙夷。十年寒窗,正經科班出身的他,從骨子裡看不起那些舞刀弄槍的武夫,你殺的人再多,你帶的兵再多,你還是一介武夫,一介粗鄙不文,魯莽低俗的武夫!
一團和氣的寒暄客套中,一股陰冷的氣氛在花廳內盤旋,蔓延。
************************************
“金玉樓怎麼得罪咱們醉仙樓了?”蕭凡很好奇,祖宗都日到八輩兒了,這得多大仇恨啊。
老蔡眼眶泛了紅,有種晶瑩的東西在眼眶中滾動。
“掌櫃的啊,咱們醉仙樓以前在江浦縣可是響噹噹的招牌,縣內大小官吏鄉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