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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卻又讓人糾結的悖論。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令陳家脫困?
如果這次自己出面解決了陳家的危機,想必在陳家人的眼中多少會高看自己幾分,自己在陳府的日子也許會過得比以往更好一些吧。
且幫陳家這一次,算是報答陳家養了他四年,以後離開時也能理直氣壯。
蕭凡暗暗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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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前堂。
堂內光線昏暗,兩盞紅燭在微微的清風中忽明忽暗,紅木製的太師椅上,陳四六神色灰敗,一日之間彷彿衰老了幾十歲,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肥胖的身軀輕微的顫抖著,像一隻在狂風驟雨中瑟縮的肥鴨子,神態可憐又復可笑。
冬日的寒風灌入前堂,矮足茶几上,鑲著藍色花邊的景德釉彩茶盞輕微的顫動起來,陳四六雙目無神的望著前堂外,無意識的端起了茶盞,用行屍走肉般的動作,慢慢啜了一口茶水。
往日甘醇清香的雨前龍井,今日喝起來卻苦澀無比,一如他現在的心態。
“老爺,管家回來了!”一名下人在前堂外稟道。
陳四六神色一振:“快!快叫他進來!”
陳管家邁著沉重的腳步,神色慌張的進來,未等陳四六開口詢問,陳管家顫聲稟道:“老爺,事情不太妙啊。小人按您的吩咐,在禮單上多加了二千兩白銀,又去送了一次,可是那位曹縣丞看都沒看,當著小人的面就把禮單撕了扔在地上,然後叫小人滾出去,他還說……還說……”
陳四六臉色蒼白地問道:“他……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要咱們陳家所有的商鋪把歷年來的收支帳簿準備好,他懷疑咱們陳家多年來偷漏隱報商稅,明日他要帶著縣衙的主簿謝大人,還有劉捕頭和一干差役,一起查咱們陳家的帳,若發現陳家偷漏商稅,就要把您交給縣衙的典史李大人發落,陳家名下所有產業……抄沒充公!”
“啪嗒!”陳四六手中的茶盞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陳四六臉色變得慘白,重重的坐回太師椅,喃喃道:“陳家此番……休矣!”!
第十二章 縣丞靠山
家主失了分寸,身為下人的陳管家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見陳四六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陳管家惶然站在前堂內,過了半晌,見陳四六仍在發呆,沒有任何吩咐給他,陳管家悄悄朝後退了幾步,走出了前堂,轉身慢慢踱向大門,下人們看見他,紛紛主動向他施禮,態度恭謹而畏懼,陳管家卻毫無反應,板著臉輕嘆了口氣。
陳家覆滅在即,家主甚至面臨牢獄之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這個陳府管家還能風光多久?
陳家得罪新任縣丞的訊息已經在陳府內傳開,下人們做著各自的活計,可臉上卻帶著惶惶驚懼之態,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商戶人家的興衰成敗,往往只在當官的一句話之間。
前堂內,陳四六看著忽明忽暗的燭光,似嗚咽般長長嘆了口氣,兩手捂住了肥胖的面孔,身子不停的顫抖起來。
不知何時,一雙纖細的手按住了陳四六發抖的肩膀,慢慢在他肩上揉捏,似在平復他的情緒。
“爹,事情真的不可挽救了麼?”聲音細細軟軟,卻夾雜著強烈的不安。
陳四六閉著眼,嘆息道:“鶯兒,陳家大難臨頭了……寧兒這次闖的禍可不小。”
陳鶯兒咬了咬下唇,薄怒道:“二弟也太不曉事了!女兒早就告誡過他,咱們是商戶人家,縱是家財萬貫也不能在外面飛揚跋扈,這世上我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實在太多了,可他就是不聽……”
陳四六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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