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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有禮地說:“沈先生,我最近剛回國不熟悉交通規則,開車不小心撞到了你,很抱歉。你昏迷了三個小時,你朋友一直抓著我不讓我走——這件事是我的錯,但因此我誤了一個很重要的商務晚餐。現在你醒了,我名片留給你,後續賠償我們再談,我可以走了嗎?再不走我連晚上的約會都要誤了。”
沈言殊頭還是暈,伸出左手費力地接過他遞來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順手擱在床邊櫃子上:“嚴先生。您先走吧,別誤了正事。賠償的事情我明天再聯絡您。”
嚴楷點點頭,一旁沈言殊的舍友卻叫開了:“這怎麼可以!言殊,你不怕他給你的是假名片嗎?不能放他走,這種人回去換個手機號,你連找都找不回來!我就說我剛才該報警——只顧著送你來醫院了……”
沈言殊揉揉太陽穴。小周喊得太大聲,他覺得他頭又要疼起來了。
小周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反而是嚴楷將他隱忍的表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說:“你再這麼嚷嚷下去,你朋友要再暈一次了。”
小週轉頭看看沈言殊,立馬收聲,神色尷尬。
嚴楷肆無忌憚地盯著病床上的沈言殊看。其實他已經看了他很久了,過去的三個小時他一直耗在這個病房裡,時間無處打發只好嘗試欣賞這裡唯一的美麗生物——他朋友說他叫沈言殊。
嚴楷覺得沈言殊很像某些上世紀港臺純愛電影裡的男主角。出身書香世家,溫文爾雅,教養良好,有濃濃書卷氣,闔著眼睛的時候長長的睫毛搭下來,像兩團小小的烏雲。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同類氣息經過偽裝,大概和什麼不願透露的往事一起被深藏了起來,但很難瞞過他的眼睛。
最開始他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神極冷,極倦,後來才逐漸溫和清明起來,瞳仁深處一點小小的刺眼的光熄滅了。嚴楷便知道那溫和是全然的偽裝。
他心不在焉,似乎這場事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也不怎麼主張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任由小周在那裡跳腳。
嚴楷對這個病怏怏躺在床上的人發生了興趣,索性繞過房間裡另外一個人,走到床邊問沈言殊:“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沈言殊抬頭看看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謝謝。”
嚴楷用一次性紙杯接了半杯溫水給他。
沈言殊默默地喝了。
嚴楷又問:“不打電話聯絡家人來嗎?”
沈言殊說:“我家人都不在本市。這點小傷,不必勞動他們。”
他神色懨懨,過了一會兒又說:“我想睡了。”衝小周眨眨眼:“老同學,今天謝謝你啦。”
小周擔憂地望著他。
沈言殊說:“沒事的。嚴先生是好人。你快回家吧,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你媽媽要擔心的。”
小周提著菜回家了。
嚴楷留了下來。
沈言殊問他:“你不是晚上有約會嗎?”
嚴楷說:“反正也要遲到,我打電話推掉了。左右我也沒什麼事,再陪你一會兒。你真的不叫家人過來?這個傷很麻煩,最好有人照顧,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嗯……我可以出機票錢。”
沈言殊搖搖頭說不用。
想了想他又說:“其實我腕關節錯位不是第一次了,這種傷容易反覆……上次我這隻手受傷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捱過恢復期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上次也是車禍?”
“不是。”沈言殊淡淡地說,“我跟人打架摔倒了。”
嚴楷狐疑地盯著他看。怎麼也不像是會同人打架的人。
“我手機呢?”沈言殊四處掃視,然後問嚴楷,“我要打個電話向主管報病假。”
“你手機摔壞了,”嚴楷說,“你記得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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