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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驚道:“要站十年?這乾站著,有什麼意思?”
叔父道:“有啥麼意思?練招不練功,到頭一場空,這就是功夫!你夜裡見我一腳踏碎幾塊磚頭,不是羨慕的很麼?那就是站樁站出來的!不把腰、腿、腳練得像鋼一樣結實,你踢出去的腿就是轉綿綿的,你也扛不起來東西,你也跳不了高,跑不了遠!趕緊站去!”
聽叔父說的全無轉圜的餘地,我也只好去站了。
叔父守在旁邊,自顧自的練氣。
我見叔父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我站的又累了,便悄悄的往地上去坐,但是屁股還沒挨著地,就有一粒石子飛了過來,打的屁股生疼,我又連忙跳了起來。
叔父也不睜眼,嘴裡喝道:“不許偷懶,站好了!”
我重新站好,卻不服氣的嘟囔道:“大,你閉著眼睛裝睡,其實還留了一條縫在監視我!”
叔父道:“我不用睜眼睛也知道你的動作。”
我道:“誆人!”
叔父道:“不信的話,我轉過身去,背對著你,你做動作,我來說。”
我道:“中!”
叔父真的背過身去,我把左手舉了起來,叔父當即說道:“舉了左手。”
我吃了一驚,又把頭轉了轉,叔父跟著說道:“扭腦袋瓜了。”
我大驚道:“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叔父道:“你現在沒有練氣,周身關竅和毛孔沒有開啟,人無法跟這自然天地融為一體,一舉一動都會使得空氣流動,而且程度會很激烈,所以即便是我不用眼睛看你,用六相全功中的’觸機‘之功,就能體察的到。有朝一日,你的本事練到家了,我就不好體察了。這也是功夫。”
我欣羨道:“那我什麼時候開始練氣?”
“凡事都得循序漸進,學會爬了才能學走路,先回跑了才能學跳。”叔父道:“六相全功的全功,那就是內外俱全,你現在站樁是外功,以後練氣,是內功。先把外面的練好,皮肉筋骨都打磨的堅韌結實了,再練氣,五臟六腑才能承受得住折騰!所以,我讓你好好站樁,你就給我好好站!”
我道:“好!”
好不容易終於堅持下來,兩個鐘頭艱難熬到,弘德也喊我來吃飯了,叔父才說:“走吧,吃飯去。”
洗了洗手和臉,坐到飯桌前,我端起碗來要喝湯,叔父看了一眼,問我娘道:“湯咋這麼稀?”
娘道:“正艱難的時候,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你還挑食稀稠?”
叔父說道:“不是說我的稀,是說道兒的稀。”
娘道:“大家都一樣,你看你大哥的不也清亮亮的能照見人影?”
叔父道:“那為啥弘德的就比道兒的稠?”
娘道:“弘德小,正長身體。”
叔父不樂意了:“弘德小,道兒大了?道兒不長身體了?弘德不練功,道兒還練功,他更得吃得多些!”
弘德忙把碗挪了過來,道:“哥,我吃不完,你勻走點吧。”
娘喝道:“吃你的!”
爹也把碗挪了過來,說:“弘道把我的吃了吧,我最近研究辟穀之術,沒什麼胃口。”
叔父道:“得了吧,光吃這點稀飯,再多也不夠。我出去找點東西。”
爹警惕道:“你可別亂來!”
叔父笑道:“不能夠,我去找點野的。”
叔父放下碗筷,起身出去了,弘德問道:“二叔幹啥去了?”
“別管他。”娘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知道體諒人。這時節,都餓肚子!家裡僅有的一點吃的東西,前幾天也一股腦吃光了!寅吃卯糧,不知道細水長流,現在又嫌沒吃的了……”
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