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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死,在下定然專程再至五臺拜訪各位。”
轉身向門前行去,剛行兩步,夢憶柔已趕了上來,低柔而意味深長的道:“寒……寒大俠,假如……假如你萬一與生命的搏鬥失敗了呢?那時,你再怎麼來呢?”
寒山重心絃一跳,一陣烏雲在他的意識上掠過,於是,他淡淡的一笑道:“肉身若腐,姑娘,在下魂魄尚識至五臺白巖之路夢憶柔面色煞白,她嘴唇盍動,想說什麼,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一雙清澈而美麗的眸子,怔怔的,包含著太多韻味的凝注著寒山重,這目光,彷彿有縷縷長絲,無形的,但纏繞得緊。
寒山重驀然一凜,於罕已低低的道:“寒兄,寒兄所知的那幾味救命丹藥,是否的確有用?”
寒山重頷首道,“不會有錯的,這是一位醫術極精的武林朋友相告,但是,他雖知道如何治療,卻沒有這些藥材。”
於罕真摯的道:“便請寒兄將這幾味藥材之名相示,於某也好看看是否有法尋得,寒兄,讓我們一起為力,多一個人的力量,也多一點希望……”
寒山重走到視窗,目光注視著夜色中那飄渺而遙遠得不知之處,緩緩的道:“彩蓮之瓣、冠鷹之血、老蚌之珠,還有,處子之眸。”
聽了這幾句話,於罕已呆住了,是的,彩色斑瀾的蓮花,生著長冠的隼鷹,老蚌的珍珠,少女的眼睛,這,哪一件都是難求的啊。
夢夫人無助的嘆息一聲,夢億柔也悲悽悽的垂下頭去,她們明白,寒山重的生命,只怕難以保全了。
寒山重回過身來,開朗的笑笑,道:“天山絕壁有紅冠之鷹,可以擒住,合浦有千年老蚌,能以金銀購之,但是,彩蓮難求,處子之眸更難,本來,在下可以不擇手段而為之,但是,一則於心有愧,再則那失目處子並非情願,便會、在取其目時令其驚慌恐懼,逆血濁目,精氣走失,便是強求而得,也毫無用途。”
他取了自己兵刃,坦蕩的道:“生死原有定數,強求不來,在下此赴蟠龍山晤那噶丹,順路也通知小空寺的無緣和尚一下,能否與他同赴苗荒行那善舉,也要看老佛爺是否願留下咱這條性命了。”
說到後面,他深深的注視了夢憶柔一眼,夢億柔也深深的望著他,好象要在這一眼中,彼此都在心版上永銘不忘,彼此都留下一個永不褪色的印像。
夢夫人皺著眉,憂愁的望著自己的愛女,於罕急得直搓手,在室中踱步不停,寒山重輕喟了一聲,而當這聲輕唱在室中飄遊的時候,他那瘦削的身形已如幽靈般自視窗
逸出,隱入深沉夜色中。
一月之期尚差兩天。
夜色迷濛,有薄霧,霧中的蟠龍山猙獰聳立,活像一頭碩大無朋的怪獸,它靜靜的在夜霧中雄踞,似在靜靜的俯視著腳下渺微的萬物。
一座破落的城隍廟依恃在它的半山腳,這座廟,該經歷過一段長久的日子了,殘牆頹垣蛛網塵封,梁已塌了,門也倒了,所僅存的,只是四面剝落而千瘡百孔的牆壁頂著一個搖搖欲墜的屋頂,變了位置站立不定露出泥胎的牛頭馬面與張牙舞爪的小鬼,城隍爺含愁垂眉的望著殿前階上的“善惡有報”牌匾,灰黃的布幔在夜風裡嘆息著往日煙火鼎盛時期的興旺,這座廟,很陰森,很悽怖,有一股隱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域之氣。
讓我們向大殿上仔細瞧一下,嗯,我們心頭跳了一下,再鬆了口氣,在那古舊而龐大的香案之旁,有一個黑影如鬼魅似的坐著不動,他靜靜的呆在那裡,如果不是他的眸子偶而閃眨,就和殿上木雕泥塑的鬼怪i樣難以分辨,他,正是寒山重,看情形,已來了很長的時間了。
寒山重的戟斧與皮盾交叉背在身後,那是隨時可以解下攻擊的方便位置,他全身黑衣,抄扎得緊緊的,頭上包著一塊黑色風巾,左腕上的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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