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4/5 頁)
趙經敏眸光微閃,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欲站起來卻站不穩的三哥扶住,湊在耳邊輕道:“三哥豈能忘了是誰害得你失了父皇的寵愛?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就打算這麼認了?”
趙經平被酒燻紅的眼睛亮了幾分。他怎麼會忘了?若不是薛簡,他夥同妖醫斂財的事豈會曝光?!
他兩眼不斷地轉著,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搓著。“不錯,不錯。”
趙經平在四弟的扶持下,靠在了桌邊,左手撐在桌面上,好讓自己整個人都能站直了。
趙經敏一直看著趙經平的側臉,暗中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見趙經平的表情不復這些日子來的頹廢,嘴角輕輕地扯起了一抹笑來。他輕輕地放開了趙經平,等著三哥接下來的話。
趙經平不斷轉動著自己許久未曾動過的腦子,努力地希望整理出思緒來,好拿出個整治薛簡的法子。他離開桌子,往空處走了幾步,腳下一軟就要跌下去。幸而邊上一直守著的趙經敏將他扶住。
趙經敏接著扶人的動作,在他三哥的耳邊道:“三哥莫非忘了?薛簡不好動,但他那個未過門的妻子——謝家,如今可不是已失了父皇的青睞?”
謝家……謝參知……謝涼螢。
趙經平恍惚記得,他還曾經與謝涼螢見過幾面。他眯著眼睛,想要回憶起謝涼螢的長相,但被酒精長時間麻醉的身心,已經徹底將他給擊垮了。
趙經敏淺笑,“我聽說謝五小姐,如今正在京郊呢。如今那兒聚集著大批的流民,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薛簡這幾日又不在京中,倘使有事,怕也鞭長莫及。”
趙經平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誰有這份本事,能驅動流民呢。鬧事的流民相當於是匪寇,若有人能使喚的動他們,何不叫他們早早地歸順了。
“我聽說,周妃母家有個侄子,與那流民的頭兒很是交好。三哥何不利用這機會呢。”
趙經平看著趙經敏不斷張合的嘴唇,頭有些暈暈乎乎的,眼睛一睜一閉,彷彿就要合上眼皮睡去了。他覺得四弟的聲音時遠時近,有些話他能勉強聽清,但是內心卻有個聲音在抗拒著,讓自己不要理會。但轉瞬,這股抗拒就消失了。他聽到自己在傳喚宮人,讓他們將自己的表兄弟從宮外帶進來。聽到自己對四弟的道謝,聽到四弟對他的賀喜。
他彷彿什麼都聽得到,卻又似乎什麼都聽不見。
宮殿內的膏粱在轉著,宮人們在轉著,離去的四弟的背影也在轉著。在這天旋地轉中,他似乎看到了怒氣衝衝的妻子朝自己走過來,她的嘴也在一張一合,配著那表情,似乎是在數落自己。趙經平朝妻子無謂地一笑,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妻子就不見了,宮殿也不再轉了,宮人們還是直直地立在那兒。
趙經平在地上攤開了自己的手腳,呈一個大字形。他的手在不經意間摸到了一個碎片,轉頭去看,是自己剛才不小心砸的那個酒杯。他將那碎瓷拿到眼前來細看,半透明的瓷片上透著上頭手繪的花紋,嫋嫋繞繞的。趙經平猛地捏緊了那塊碎瓷,鮮血從掌心中一滴滴落下,掉在了他的臉上。
周圍的宮人們只瞥了一眼,繼續一言不發地弓著身子,如同雕塑一般立著。
京郊與柳澄芳遇上的謝涼螢根本沒想到宮裡頭有人要引著流民過來。她此時還只是覺得面對柳澄芳有些尷尬和彷徨。看著柳澄芳懷裡抱著的恪王府的嫡長子,謝涼螢的心裡就百味交集。前世這個孩子是死了的,不知道自己重生之後,他還能不能活下來。
私心裡,謝涼螢還是不希望這個侄子死於非命的。無論她和柳澄芳之間有什麼過節,稚子終究是無辜的。她不想遷怒於這個對世事還一無所知的孩子。
謝涼螢的身後,曾氏正拿著披風過來,想著今天外頭風大,要過來給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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