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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守的衛隊人數不多,那麼至少說明並不是所有的魔族都加入了這次叛亂,或者他們正是利用了“平常大部分魔族不在噬神殿”這一條件,實際上參與這次行動的魔族數量根本就極為有限。
但現在,我能做的,依舊只有等待。
等待敵人主動露出破綻,或者陸明琛的到來。
又是幾天過去,夙蘭又來過兩次,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越來越焦躁。不久後,守衛開啟門,將一個白衣人推入我旁邊的囚室,再用鐵鐐將他固定在對面的牆壁上。
那人彷彿已經暈厥過去,黑色的長髮低垂著,完全將面孔蓋住。
黑暗中,我只能勉強看見他白色的衣衫上的血跡,彷彿受過嚴酷的刑囚。
既然看守我們的衛兵是相同一批人,那麼囚禁他的人,也應該是夙蘭或者他的同黨。
我正在揣測此人身份,突然,那白衣人低低咳嗽了兩聲,慢慢抬起了頭望向我所在的方向。片刻後,他輕聲試探道:“星主……?”
“明琛?”
微弱的聲音卻彷彿炸雷在我耳邊響起,我想再走一點檢視他的傷勢,卻因為玄鐵欄杆的阻擋,根本無法靠近被鎖在另一間囚室對面牆上的他。
“……星主,太好了。”他的氣息十分微弱,臉上卻似乎露出了一絲微笑,“我終於找到您了,總算不枉我……”
他的聲音又低下去。
剛才守衛將鐵鐐穿過了他的琵琶骨,是將他整個人懸空鎖吊在牆上。只在與我對話的片刻之間,順著腳尖滴下的鮮血就在他腳下積成一個小小的水窪。
夙蘭之輩懾於我往日的威勢,這幾日還不敢對我繼續動刑,但如果物件是弱小的人類,卻不必有所顧及。
現在的我無法為青年治療傷勢,甚至連靠近他也不能。
我無法分別此時自己心中的情緒,只覺得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籠罩全身。
他為何會被捉住?
傷勢又如何?
我努力告誡自己鎮定下來,心中卻還是泛起漣漪。
“星主,別急,”青年又重新抬起了頭,他似乎在對我微笑,“……等我過來。”
“過來?你是要……”我心中一震,話音未落,就看見青年開始拉扯穿透自己血肉的鐵鐐。
囚室的空間原本不大,到達隔離兩個囚室的玄鐵欄杆,其實只需要數步。陸明琛用力拉動之下,鐵鐐原本懸掛在牆上的部分解開了許多,鎖鏈的長度可以延伸到鐵欄附近。
但他的兩側琵琶骨被穿透,若要移動,就必須讓鎖鏈一寸寸穿過血肉之軀。
他只是一個人類,承受痛苦的能力遠遠低於魔族,我無法想象對人類來說那是怎樣的痛苦。
一步一步,人類青年緩緩的走向我,黑色的鐵鐐在穿過他的身體以後變為暗紅。
我應該出聲阻止,要出口的話卻全部被梗在喉間,只能看他漸漸向我靠近。
幾步的距離,卻因凝聚了鮮血,在此時卻顯得這樣漫長。
“星主,我沒有來晚吧。”他又問我,這次我終於能看清他的臉。
他的嘴角有還未乾涸的血跡,一側的臉上有一道寸餘長的傷口,頭髮蓬亂,整個人狼狽異常。
但眼睛卻澄清柔和,靜靜的望著我。
那種凝望彷彿從亙古而來,穿越了茫茫的時空,連那些黑暗的回憶也一起照亮。
這樣的目光太清澈太溫柔,連原本應該諱莫如深的深情都一覽無餘,讓我連心都顫抖起來,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卻一時不敢靠近。
看見我退開的動作,陸明琛眼底閃過黯然,卻只是沉默的解開自己有些散亂的髮髻,從其中拿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