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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都到這地步了,還出什麼貴人?
紀才竹卻隆重吩咐隨從:“你去此門拜見主人。”
這侍從就禮貌上門,許久才見著劉母出,才半日,她就又蒼老了些,說了好些話,堅持入內,這才放了進去。
屋中正面躺著一個男人,正是劉備,昏迷不醒,以破席蓋著
劉母看了一眼,這才說著:“這位大人,你看見了,我家有所黴事,不能招待大人了,尚請原宥。”
紀才竹聽了,目注劉備一眼,說著:“不忙,我所料不差,你家祖宗先世,必大富大貴,是麼?”
劉母聽了,嘆著:“據先夫說,我家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但自先夫祖父起,家境就漸漸衰落。”
“先夫生前還能在涿縣郡當一書吏,有此子降生,以備光大門楣,因此單取一個備字。”
“到了現在卻只得賣鞋,本想他年紀大了,會老成些,不想卻……”劉母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哭泣。
紀才竹嘆了口氣,說著:“您別急,我看令郎並非夭折之人,我也薄有醫術,待我仔細看看。”
仔細看了看,紀才竹突誠惶誠恐,撩起衣袍,就要行跪拜之禮。
劉母大驚,問著:“這是何故!”
紀才竹被攔了,還是堅持一個躬身,暗見侍從使了些手段,有幾人在外聆聽,這才抬起首來說著:“夫人不要擔憂,這是大喜事啊!”
見著劉母不解,就說著:“先前我經過白兔山,此山通體呈白,瀰漫一股白氣,內隱有淡青,十分珍貴,又見青煙上升,筆直三尺,這是王侯之氣,既能顯形,必能速發。”
“沿著風水脈絡而來,尋到了貴家,又見貴家桑樹枝葉繁茂,濃蔭滿地,遠望幾是貴人座駕的華蓋,這必出貴人矣!”
“到了屋內,就見貴子身長、手長、耳大,手垂過膝,此是貴相,都一一應兆了,您家必興啊!”
“可是備兒現在昏迷,這又是何故?”
“大富大貴,自有天煞來磨,這就是為什麼少年貧寒之理,但現在青氣已發,自是一路坦途。”
“至於這昏迷,吾知緣由了,實是魂魄出遊。”
當下端容對著劉備身體說著:“汝神遊祖廷,叩拜先祖固是大善,卻生死有別,不可久留矣!”
說罷,也不等回應,仰起首將劉母奉上的一碗水一吸而盡,接著仰天大笑:“不想我尋龍三十年,還能見到此兆,漢室中興,必依此子之力多矣!”
接著,就取出十兩銀子,向著桌上一壓:“受貴人一碗水,當以此略表心意!”
說完,束了束腰間絳紅腰帶,大步出了門,在院中立定,又仰天大笑:“任重而道遠,士不可不弘毅,大丈夫將起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說罷頭也不回上了車,風吹得袍子,只見侍從一個鞭打,牛車就滾滾向著遠去而去了。
只留下了一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鄉人。
還沒有來得及轉念,就見著有二個大漢過來,都揹著一袋米,對著門庭就是一磕:“小人願拜入門徑,還請主公收留。”
連喊了三聲,就見著劉備出來了,他就收下了這二人,又吩咐將米背到了裡面,再吩咐買些酒菜。
見了這些,所有鄉人更是目瞪口呆,雲裡霧裡,不知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暮色漸漸出現,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都是務農回家,但經過劉家院門前,都匆匆走過,不敢多看。
只是他們也不離開,離著幾家之遠,暗暗窺探,又是紛紛議論。
這紅日西落,半片火紅雲彩,紅氣和遠處的林木山巒連成一片,甚帶著幾分特異,讓人不由打量。
其實這本是很平常,但由於心理作用,卻顯的不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