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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更北長年冰凍不化的冰原,冰原也不是真正的冰雪原,在盛夏時氣候溫和,一點不見炎熱,是歷代魏王避暑之地。
馬隊臨近,就見一片盛大的聚落,白色、紅色的帳包,都是各方權貴、官員和漠北一帶前來聽調的小部族首領,按著地位和親疏各自劃區聚居,合有二十萬人,大多數分散在百里,小部才聚攏在金帳附近。
人馬聲喧囂,有婦人早起撥開門口寒霜,將牛羊自密封厚帳篷裡放出來,這些在狹小空間裡相互緊貼取暖的牲畜,在陽光下歡悅叫起來,又有許多男人拉著冰撬,結伴去齊齊河上鑿冰,或或用魚具鉤魚,順便將晶瑩冰塊帶回來,這就是足夠家裡幾天使用的生活用水,還有半大小孩握著斧子劈柴,劈成長短粗細不一,方便燃燒…
一干子弟視若不見,這就是北漠上的生態,有些活他們自己甚至都做過,早已視以為常。
道士在北魏這樣苦寒之地,遠比在中原更受敬重,哪怕最低術師都能成為小部落的座上賓,這不是沒有原由。
一方面對掙扎生存的牧民而言,“薩滿大人”的道術能發揮的作用更大,一方面北魏粗糙的政事結構,使得對人物資源的凝聚吸納作用遠不如大蔡,道門不得不放低了些身段,親入牧民中間解決些實際問題,這很辛苦,但很鍛鍊人,同時紮實了根基。
這是環境塑造的凝聚力,白帝一脈本身又稟承天地爭殺之道,真比拼起戰鬥力,別看草原有些中小門派名聲不顯,戰場上見,許多中原鼎鼎有名大宗都吃過虧,一失一得之間真難說。
這時承平,就似夏日初蓄的高寒冷氣團,一切風雲都還暗藏於蒼茫漠北,只等秋冬時應到來。
“站住……呃,薩滿尊者!”沿途有些哈卡軍巡查,一見金陽子就立刻放行。
金陽子笑著回應,他本身就是牧民出身,早年苦難重重,入仙門經歷風雲,算是草原上的一個傳奇人物了。
外圍十幾裡地巡查不嚴,大小部落分佈散落,多是普通灰白色帳包,一個個營地都是人馬牛羊混雜,越靠近裡面的營地,白色帳包漸少,紅色帳包漸多,甚至有鑲金的氈帳,巡查就嚴密起來,佈置越是整齊清潔,這就是權貴區。
走到最後內圈,就隱隱望著連綿金色,這片金色不是氈布帳篷,而是用特殊的寒鐵靈木圍成連綿近十里的寨牆,硬寨為宮,是魏王行宮的標誌性建築,又因形制浩大,建成後又在寨牆上搭著金色小氈,用以給衛士遮雪,遠望起來就似一座金色的巨大帳篷一樣,是有著金帳之名。
金帳每年四季遷移,號稱“四時捺缽”,捺缽就是草原語的行宮意思,這樣大的行宮帶著數十萬的核心部族,這幾就是一座移動的大型城市。遵循著遊牧式的遷移,在四時捺缽駐留的時間長短不等,每處長則兩月左右,短則不滿一月
春捺缽放鷹於混同江,夏捺缽避暑於白冰原,秋捺缽獵熊鹿於秋山,冬捺缽坐帳於北亡口山……本質上寒鐵靈木的寨牆是移動式防護大陣,對地下靈脈要求很高,無論北地何姓為王,這萬年來都固定在四個地方轉換,直到將來靈脈遷移
除這法陣防護,還有整套固定沿襲的形制,裡面硬寨為宮,外面氈車為營,親帳為近侍,貴戚為外侍,親軍為宮衛,武臣為宿衛,諸妃公主相隨,百官輪番為宿直,整套內外軍政體系都是跟著轉運,這同時也給周邊大小部落以強大的政治軍事影響力,每年都會幫助清掃著外圍不服。
“這頗似神州歷代朝廷興替建都,輪流方位,向九州外迴旋外擴的意思,濃縮成一朝,當年北遷草原後創立此法的魏世宗算是心思獨具了……”金陽子這樣想著,跳下馬來,身手矯捷利索不似老人。
熱鬧的鼓樂聲從金帳寨牆裡面傳來,酒肉香氣撲鼻,似乎在開著盛大的宴會,哈卡軍重兵守在門口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