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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常鳴就像是一個興奮的孩子在欣賞著一場好玩的皮影戲。
最後的這一次,常鳴使用的是一條鋼鞭,不是很長,大約一米半左右,但是極細,而且細細一看,上面都是倒掛的小勾。每一鞭抽下去,小勾就深深地陷進面板肌肉裡,然後抽出,連帶著血肉一起被翻出來。十幾鞭下去,凌芊依整個人變得一片血肉模糊,要是有鏡子的話,凌芊依心想,自己一定像極了被掛在鉤子上出賣的羊肉。
凌芊依朝著常鳴笑,只是笑容並不怎麼美豔,她笑的時候,乾裂的嘴角緩緩的滲出血來,她用舌頭舔了舔,竟是分辨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她朝著常鳴笑,只是因為她不能哭。
就算是註定了要死在常鳴的手上,她也不能讓她看了笑話去。扣緊了牙關,每一鞭下去的時候,額上和手背上的青筋就突兀的跳起,像是要破土而出的囚禁在地獄裡的魔獸,蠢蠢欲動。
也許,昏過去的時候才會呻吟吧,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昏迷的次數越來越多,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她也有被釋放下來的時候,不過那會更慘。
地面上有一些機關,能把人的手腕腳腕等重要的部位都緊緊的扣起來,人根本不能掙扎,只能認命的被浸泡在腐朽的汙水之中,整夜整夜的泡著,身體往往會一夜之間就浮腫起來,像一具漂在海上的浮屍。
有時候渴極了,她也會低頭喝那些令人噁心想吐的黑水,因為她還不想死,至少,不是現在死。
若是情況不緊急,她相信常鳴不會這麼容易讓她死去,常鳴會慢慢的折磨著她,而她可以利用的,也就是儘量的在這場折磨中等待著,等待奇蹟的降臨。
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是很明白,常鳴究竟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對她。後來她從他們的斷斷續續的談話中知道了,原來常鳴早就跟葉碧薇暗中勾結在了一起,她是想借著自己來挑撥嶽菁華和顏珈的關係,然後趁著內憂外患,謀朝篡位。
原本事情也是按著她安排的去發展,只是最後自己破壞了她的大計,讓她在沒有做好準備出擊的時候就被人先一步發覺了動機,導致她急急如喪家之犬,茫茫似漏網之魚,這種恨,她的確咽不下。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的,凌芊依沒想到的是,天昊國竟然行動的那麼迅速,一路朝雲起國打過來,勢如破竹。隱約中,她聽到了什麼戰場修羅之類的話,不過她太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常鳴再次來到牢獄的時候,凌芊依還在昏睡,額前的髮絲凌亂不堪的貼在臉上,頭微微偏著,靠在胳膊上,臉色白的像抹了麵粉般,襯得嘴角的血跡越發的濃烈豔麗。
常鳴滿意的笑了笑,招了招手,很快,一個帶刀的侍衛就端著冰水盆子跑了過來,朝著凌芊依劈頭蓋臉的潑了上去,凌芊依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開始還有些迷濛,漸漸地就恢復了清醒和凌厲。常鳴身邊的那人令她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那個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阿星!
常鳴很滿意她的反應,像是終於有一步棋子得到了對方的讚賞般。她打發先前潑水的那人下去了,自己慢條斯理的朝她走過去,阿星跟在她後面,目光並沒有跟凌芊依直接對上。
凌芊依只看了她一眼,就懶洋洋的眯起了眼,對敵人的不屑,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反抗。但她心裡卻沒有表面看上去的平靜,她在暗暗的思考著,阿星在宮內的同謀竟然會是常鳴,也不知道玉煙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有道一在,應該不會有事吧?又想到了那顆被小狗吃掉的藥丸,不知道會不會引出什麼事端來。
常鳴也不在意她的表情,似是非常隨意的把玩著指尖的血琥珀,然後將刀遞給了阿星,自己則是照常在對面的紅木椅上坐了下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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