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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盼鼓足了勇氣,方問出口。燈火搖曳閃爍,映在一張英俊成熟的臉上。景四端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地反問:“你怎麼樣?”
“這一路帶著我,只是為了,我身上的,金銀首飾嗎?”一句話,卻斷斷續續才說完。說到後來,嗓音微微發抖。
“怎麼可能呢?”景四端怡然作答。
答得很快,卻太輕鬆。又是那帶點調侃的反問語氣,似真還假,一點真心也沒有。她期盼什麼希望他對她海誓山盟嗎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還是她求他才成行的。
女人都是傻子。恍惚間,她想起自己的母親。與父親琴瑟不諧,父親從成親前就有無數紅粉知己,而她母親依然執意等待,甚至把獨生女的名字取成“依盼”,依然在盼望良人能回頭。
但,良人終究沒有盼到。她的父親死在京城有名的花魁水亭亭的床上。之後,她母親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面首,卻沒有一個真心相待。自小,雁依盼就告誡自己不許重蹈覆轍,不許成為那麼無用而可憐的痴心軟弱女子。她絕不要嫁給爛人,然後爛掉自己的一生,還牽連子女。
然而逃出京城又怎麼樣呢照樣遇上了爛人。還是她心甘情願的。在這種時刻,她笑了。
笑容淺淺的,只是紅唇一彎;那屬於在京城裡淡漠出世的雁依盼。和景四端出京的這段時間以來,她笑是開心、怒就瞪眼,在他面前,漸漸地不用掩飾或作假。
只不過,這一切還是都到了盡頭。
“是這樣嗎?”最後,她輕輕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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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途中,天氣漸涼。他們一路慢慢走,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時間。越往北,遍地秋色就越深濃,夜來寒意襲人。
窩在小鎮旅店的床上,雁依盼靜靜聽著外頭蕭颯秋風捲過,一陣又一陣。除了蓋著暖呼呼的厚重棉被之外,身後的男人懷抱更有保暖之效。
兩人先前已經纏綿過一回,景四端還是抱著她不肯放。雁依盼很靜很靜,任由男人輕薄肆虐,百般疼愛,完全沒有抗拒;之後,也乖乖地任他摟著,一言不發,簡直像是睡著了。
“好像瘦了。”景四端在她耳際低聲說,大手遊移過姣好的曲線。
“會不會是有孕了?”他吻著她小小耳朵問。“最近看你胃口欠佳,臉色也不大好,明日到鎮上找大夫把個脈吧。”
雁依盼無聲地笑笑,開口,卻淡如清風,“不會的。我從十七歲起就一直偷偷在吃涼藥,沒那麼容易受孕。”
景四端聞言一愣,手一緊。她吃疼,皺起了柳眉,卻依然安安靜靜,不出聲。
“你吃涼藥?”他不敢置信地問:“為什麼?”向來只有不準受孕的宮中嬪妃或不想受孕的煙花女子方吃涼藥,她一個未出嫁的閨女,為什麼要吃
為了無法言說的深沉恐懼。怕萬一有一天自己真的遭到染指,懷了孩子,不但非嫁不可,還要害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這種心事,他不會了解,她也不會說。
“沒為什麼。我要睡了。”
“盼兒——”
景四端還想再問,她卻已經閉上了眼。不管他怎麼威脅利誘,說好說歹,小姐她就是相應不理,睡覺去。
他撐起身子,低頭望著那張平靜的姣美睡容。深深凝視,眼神充滿了難言的情愫。很多事他早巳預料到,成竹在胸;但沒料到的,是自己對她的依戀。
他一直是最不願受拘束的人。父母早亡,少年老成的他帶著同宗的:一個侄子到處教書賺錢,寄人籬下,看盡了人情冷暖。
離開京城的將軍府後,他和侄子南下到金陵。金陵的讀書風氣盛,家家戶戶都要延請教席,他確實找到了好東家。才教沒多久,又輾轉被引介眼金陵的六王爺認識。
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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