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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起床的時辰是不一致的,平時到了時辰多半是許母喊他。
“小佑乖,先去洗了臉,一會兒就吃飯了。”林菀摸了摸他的頭髮,琢磨著下午她或許可以蒸幾塊糕點出來,平時舅舅管得嚴,許青佑小小年紀也沒吃過多少零嘴。
林菀走到主屋,正欲敲門,卻聽見裡頭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你說說,阿菀都十七了,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抱上大姐兒了。你這個做舅舅的,也不替她著急。拖著拖著就成了老姑娘,更不好嫁了。”
“我當然急,但不管怎麼說,總得找個配得上的。先前你說得張屠夫家,他家富裕是富裕,但你也不想想,他和阿菀站一塊那能看嗎?一個天一個地的!”
屋裡靜默一瞬,許母的聲音又響起:“阿菀就是金玉堆裡養大的,她現在也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一個孤女,嫁妝也少,還被退了婚。難道你還想給她找個少爺公子?你看得上,人家也看不上啊。”
“我也沒說要找個少爺公子,瞧你說到哪去了?”
“不是我沒有氣量容不得小姑的女兒住家裡,但你也不想想,青彥都十八了,他總不能一直和弟弟擠一塊住吧。咱們家就三間青瓦房能住人,兩個兒子一人一間正合適,阿菀一直住著,怎麼騰出屋子讓青彥娶親?”
許父沒言語了。
許母還在遊說:“既然張屠夫讓你給推了,這附近就沒合適的人家了,趕明兒我帶阿菀出去串串門子,讓街坊們給說說。要是實在不行,只能去找媒婆說和了……”
不管是高門大戶還是小門小戶,一般而言,結親最好是走自己的人脈,這樣說和的人家,主要能知根知底,一般不會出大的紕漏。但媒婆就不一樣了,她們眼裡最重的是錢財,拿了紅封,上下嘴皮一碰,她們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林菀心頭悶悶的,她沒再聽下去,既然舅舅舅母已經起了,那可以把飯端上桌了。許家的廚房是用黃泥隨便砌的,屋子小沒吃飯的空間,除了下雨的時候是在堂屋吃,一般一家人都是在院裡擺飯。
吃了飯許父帶著許青彥去鋪子上了。許母收拾好小兒子的書,跟林菀交代一聲,說她把青佑送到私塾後,還要去市集轉轉買些菜蔬回來,才急匆匆走了。
許父開著書肆,肚子裡也是有幾分墨水的,大兒子就是由他啟蒙的,但不知道是他教得的方法出了問題,還是許青彥真的沒天分,越大越不喜讀書,反而喜歡上了舞刀弄槍,平素就愛往鎮上的武館跑,為此,沒少讓許父生氣。等小兒子出生後,許父沒上趕著要自己教了,準備了束脩把小兒子送到了附近的私塾。
現在許父即使對大兒子讀書的事情絕望了,但還是不許他往武館跑,每天押著他上鋪子,讓他跟著自己學怎麼經營書肆的生意。
家裡只留了林菀一人看家,她也沒閒著,先是把廚房收拾了,又拿出抹布把裡裡外外擦了一遍。許母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掃院子。
許母把屋子打量了之後,暗暗點頭。這侄女雖然嬌氣了點,但不是個躲懶的。來了自家兩個月,每天都自發打整屋子,動作是越來越麻溜了。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許母嘴上還是說:“瞧瞧你穿得這一身水嫩的裙子,別幹這些粗活了。去屋裡繡花寫字吧。”
林菀手上動作沒停,只笑道:“就差這麼點了,馬上就好。到時候我再來幫舅母理菜。”
許母笑得和藹,道:“這我不攔著你,女人家要繞著灶邊做一輩子,你現在年輕多學點不是壞事。不然當姑娘時躲了清閒,嫁了人就要吃苦頭了。”
林菀應道:“我在清遠府的時候,教我的嬤嬤也這麼說過,我都記著呢。”
“你在清遠府不是讓人伺候的嗎,還要學這些?”許母倒是好奇,那些大門戶的姑娘家是怎麼過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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