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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時,宋千翎把煙和打火機交給了班主任,並說明瞭情況。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聞言擺擺手:「小宋啊,你留著自己抽吧。」
宋千翎一怔,手隨之一抖,打火機從手中滑落。
她尷尬地彎腰撿起,抬頭看見班主任正對她笑。
「也不是我們不想管,但是有些學生,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班主任說著捧起茶杯一抿,低頭往垃圾桶啐了口茶葉,「再說了,教育從來不是老師一個人的事。」
那包煙最終她沒有扔,而是放進了辦公桌側邊的小抽屜裡。
那裡面放滿了從學生那裡收來的東西,多是些小零碎,大頭是幾本書,有言情小說,也有文學名著。
想當年,她也愛背著老師看書,也討厭過收走書的老師。
時過境遷,她就這麼變成了自己討厭的人。
陳維的檢討遲遲沒交,宋千翎也懶得催促。
不知怎的,當看到她平靜的表情時,他似乎有幾分失望。
她想起了班主任的那句話——
教育從來不是老師一個人的事。
接手這個班的一年多來,當她幾次三番聯絡陳維家長都未能撥通時,早該意識到這一點。
有些事一旦想通後,就變得輕鬆許多。
這一下午,宋千翎教書的情緒高漲,課堂氣氛也被帶動得很好,她難得上了一天舒心課。
放學時分,宋千翎腳步輕快地向校門口邁去,總覺得今天的夕陽都比昨天明艷些。
景隨情至,情由景生,明兒倒可以這麼給學生舉例子。
她這麼想著,邁出了大門口,卻在下一秒停住了腳步。
擁堵不堪的校門口,唯有周佩弦是頂頂兒打眼的那個。
他背身倚著輛曜石黑的邁巴赫,單手插兜姿態散漫,雙眼似看非看,周身寫滿了浮浪。
不少女學生見著他,和夥伴頭抵著頭,捂著嘴竊笑,低聲說些什麼。
這個年紀,正是最容易被一副空空的好皮囊吸引的時候。
看得宋千翎一陣頭疼,只想快些把他趕出這書香之地,別帶壞人家姑娘。
兩人一對上眼,周佩弦一秒站直,大步向她邁近。
宋千翎下意識後退一步,但到底沒再退第二步。
反正也跑不開,在這裡和他玩追逐遊戲更丟人。
「不是說了不要再來接我嗎?」彼此站定後,宋千翎道。
「可是我想接你啊。」周佩弦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宋千翎苦笑:「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你有。」周佩弦頓了頓,「那我也有堅持的權利。」
正常人和無賴是沒法說理的。
宋千翎不想和他費口舌,逕自朝著他的車走去:「算了,快走吧。」
「好嘞!」周佩弦笑眯眯地跟上她,傻樂得像只歡脫的小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被她接送。
一上車,這隻「小狗」便開始邀功:「怎麼樣,今天這輛夠低調吧,我可是隻有見客戶才開它。」
宋千翎看了看車頭的三叉星立標,沉默著別開眼。
「還不行?」周佩弦顯得很苦惱,「那我回頭把我爸的輝騰偷來?」
宋千翎相信,在做壞事兒這方面,他絕對是說到做到。
她趕忙道:「不要。」
「好,都聽你的。」他這會兒倒顯得乖巧得很。
「你要是真聽我的,今天就不該來。」宋千翎毫不猶豫戳穿他。
周佩弦滿面無奈:「宋老師,你幹嘛總是那麼冷漠?」
「因為我討厭你。」宋千翎不想和他說半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