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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五官,美更多是一種氛圍。
她今天……美嗎?
出門匆忙,她只化了層淡妝,髮型也未仔細打理,隨意披散著。倒是精心穿了條裙子,但和其他人比起來,未免還是過於保守。
「沒有。」宋千翎道。
對於這番具有強烈暗示意味的話,似乎不應該回以這般正兒八經的回答。
而周佩弦並未介意,他稍顯遺憾地一笑:「一個都沒法誇你美的男人,你是怎麼忍受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的?」
宋千翎不太明白他的話。
她目光遲鈍地望著眼前的人,只覺得這距離太近了、太近了。
宋千翎抬手抵上他胸膛,本意是想推開他,但感受到他體溫後,那下意識的一停頓,使這個動作多了點欲迎還拒的味道。
也使周佩弦得了機會,反扣住她手腕。
他的手心灼熱,唯有小指尾戒攜來一縷涼意。
食指微微向上,在她手背輕巧蹭了一下。
這個動作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葬禮上,他握著她的手,也是這麼在她手背抹了一道。
葬禮。
周佩韋的葬禮。
宋千翎打了個寒顫,用力推開他,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周佩弦順勢倒回沙發上,泛出一聲悶響。
那縷始終裹挾著她的香氣,此刻終於得一缺口,讓她可以自由呼吸。
她還嫌不夠,起身對眾人道:「我去趟衛生間。」
她聲音太小,一群醉鬼無人搭理她。
這樣也好,她不想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可還是有一位——
周佩弦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果汁,沖她一頷首:「早去早回。」
就像守著陷阱的獵人,知道她遲早上鉤。
宋千翎逃難般奔去了衛生間,雙手撐著冰涼的洗手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良久,她抬眼望向鏡中的自己。
她忽而覺得,今天,不,是此刻的自己,似乎變得美了一點。
就算是錯覺,那也是美妙的錯覺。
她不緊不慢地開始洗手,在溫水的裹覆下,雙手終於不再顫抖。
末了,她將手上的水烘乾,走出了衛生間。
宋千翎將將邁過拐角,由衛生間的一派明亮踏入昏暗的內場,眼前忽而閃過一道黑影,有人堵在了她面前。
她驚得幾欲失聲尖叫,對方先她一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那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侵襲而來,她明瞭了對方的身份,認命地放棄掙扎。
她應該掙扎的。
甚至,她必須掙扎。
可最終她沒有,過分順從地被周佩弦按在牆角。
周佩弦一手反捂住她的嘴,一手撐在她臉側,居高臨下地垂眼看她。
他脖頸上的絲巾泛著溫潤的光澤,在她失神的目光裡,它輕柔到彷彿飄飄然攀上她脖頸,柔軟卻強韌地纏緊,令她幾欲窒息。
宋千翎急促地呼吸著,雙唇微顫,一雙眼泫然欲泣。
捂在她唇上的手鬆開。
她還是沒有叫出聲。
那手鬆開後並未急著垂下,而是極富耐心地打理她左耳邊的碎發。
「宋千翎。」周佩弦一邊理,一邊喚她,一遍不夠,又認真重複道,「宋千翎。」
她無措到都忘了應答。
在周佩弦的努力下,她的左耳終於整個兒顯露出來。
精巧而瑩潤,像一枚精雕的玉器,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藏在她發後,此刻卻被迫毫無遮擋地示人。
耳朵也會害羞嗎,被他目光灼灼注視時,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