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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侯,我就吆著兩頭黑毛驢,專揀冰草多的地方放牧,直到它們吃得肚皮滾圓。揹著揹簍去割草,也是首選冰草。可是這種草長滿了鋸齒,一不小心就會割破手指,鮮血直流。這時候我就想,小學課本里的魯班小時侯肯定被這種草割破了手指,才發明了木工用的鋸,想著想著就忘記了疼痛。
而爺爺是不怕這種草的,他不用鐮刀,而是用長滿老繭的手把冰草一根一根拔出來,整整齊齊擺在屋簷上曬到半乾 ,然後又放在澇壩裡浸溼,坐在門前的大柳樹下搓成了草腰繩。每天正午,爺爺就手裡一根草腰繩,嘴裡一鍋老旱菸,身邊一大碗清茶,專心致志,搓個不停。
爺爺就是用這種草腰繩扎豆子的。你可能不知道,隴中山地裡盛產一種扁豆。這種作物身杆短,無法用它自身的秸杆來束捆,得用這草腰繩。夏日清晨,爺爺就叫醒我,來到一大塊扁豆地裡。爺爺先平放了一根草腰繩,口裡數著數。左一把,右一把,數到五十,就用盡全身力氣將扁豆壓實,然後用草腰繩捆起。不一會,地裡就立滿了小塔似的豆捆。下午,爺爺又套上架子車,三兩趟工夫,那些豆捆就全搬到了亮光光的場裡。這時,爺爺忙抽下草腰繩,像珍寶似的放在深窯裡,等待來年再用。
冬天,山風凜冽。出門在外,爺爺腰間總繫著一根草腰繩,緊一緊草腰繩,就會溫暖幾分。那時爺爺正牽著一匹頭高馬大的紅騾子走過村道,身後跟了一大群鼻涕娃娃。那些娃娃齊聲叫喊:“賭博人,腰裡繫著草腰繩。”爺爺笑呵呵地聽著,也不生氣,回頭罵道:“你爺也是賭博人,不信去問問?”
不知其它娃娃問了沒有,當天晚上我纏著爺爺,要他講年輕時候的事。爺爺捋著鬍子說,他年輕時賭博,輸掉了一斗麥子,到現在還很後悔。說著,他不由得又把那雙長滿老繭的手搓了搓。彷彿那雙手搓的不僅僅是歲月,還是某種恥辱。
鄉韭與鹹菜
老家乾旱,沒甚出產。唯有旱地裡韭菜,味兒純、味兒正,真正韭菜味。烙一張韭餅,滿村裡都是香味。因此一到老家,我總想吃一碗韭菜雞蛋麵或幾張韭餅,解解老饞。
然老家的韭菜不是隨便就能吃到的,需到春末夏初,下了雨才行。在我的記憶裡,老家的冬春一片枯黃,綠的季節很短暫。因此,能長韭菜的日月就可想而知了。因此,老家的韭菜在土地裡宿根很久,才露出點短短的芽兒——那當然是至味了,就像構思了很久才寫出來的詩句。城園裡的溫棚韭菜一年四季瘋長個不停,當然就無味了——這就像硬逼著寫出來的文字。
再說老家的鹹菜。老家的鹹菜也是至味,也是就地取材。醃鹹菜主要有四樣菜蔬:韭菜、胡蘿蔔、辣椒、芥葉。秋來了,一場寒霜降臨,旱地裡的一切都要收穫。韭菜全割了,胡蘿蔔挖出來,最後的紅辣椒摘下來,經霜的芥葉鏟了。全放到陽光下曬蔫。然後全切成細絲,撒上鹽,捏成團,放在石頭下壓出水分,存放在黑瓷缸裡,就有了一年吃不完的鹹菜。吃的時候鍋裡倒幾勺胡麻油,燒燙了,“潑嗞”一聲,潑在那一碟鹹菜上。不管是就著饃,就著煮洋芋,還是放在漿水面中,都令人回味無窮。
當人們來到鋼筋水泥的城裡,吃膩了大魚大肉,回過頭來思念“綠色食品”的時候,我就想,落後、封閉的老家人,原本就享用著“綠色食品”。或許他們又嚮往著城裡的樓房和大酒店吧!
休閒三記
休閒三記
蒲公英
春天,粉的桃花白的杏花開罷了,花瓣散落塵埃,你以為春景將盡,正在嘆息春光難留。可是,你看到了在落英下,綠綠的小草中間眨巴眼睛的黃色小花了嗎?那就是蒲公英。
蒲公英開了,像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