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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遠的內功修為雖算不得是天下第一,但在江湖上能勝過他的人,只怕只有弓神和劍聖了。憑他的內功造詣,透過那人的呼吸,不僅可以判定那人的武功境界,還能看出那人所運轉的功法和體內內力的流動。若是造化高手在此,劉遠重傷之下,必然看不得切,然而面對的若只是一個神臺武者,只需一眼,劉遠便可將那人的底細摸個清楚。...
那個神臺高手運轉的,是西川陳家獨有的心法——月關。知曉了這一點,想要判斷出對方的來歷,並不算難。
月關,二字合為一,即為“朕”字。這門心法,乃是當年安史之亂時,龍武軍將領陳玄禮隨玄宗入川,見西川的巍峨地勢,內心有感而發,借天子的一絲龍威,結合自身武學所創。為感念浩浩聖恩,這門心法便名為月關。
後來,陳玄禮辭去龍武軍將領一職,從廟堂走向江湖,潛心研製武學,終於大成,又悟出龍武拳,奠定了陳家武學根基。
在西川,陳家也算得上是大族,族中有著近二十位神臺武者,家主陳宣更是一位造化五重天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陳宣和如今的唐門門主封宿、西川節度使王建私交極好,是少有的在江湖和廟堂都能說上話的人。如今,他派遣手下的神臺高手秘密來到范陽,究竟意欲何為?
那個神臺高手似乎是感受到了劉遠的目光,扭頭看了過去。二人目光交錯了一瞬後,便先後錯開,都不願與對方注視過久。
怕了。那個神臺高手驚出一身冷汗,險些握不住碗筷——自己居然怕了。
適才目光交錯,不過短短一瞬。可就在那一瞬,陳紹只感覺自己所見的,是一頭洪荒兇獸,在對方的注視下,自己竟動彈不得。只要對方想,自己立時便會被撕成碎片。
陳紹內心驚疑不定,與要再扭頭看向劉遠,可不知為何,脖頸似有繩索拉著,縱然極力想扭頭,卻依舊動彈不得。
造化!他絕對是造化高手!
陳紹一想到此處,頓時驚懼不已。
江湖的造化高手雖有不少,但也絕不至於在一家普通酒樓就能碰上一位。即便是在陳家這種大家族裡,造化高手也只有家主陳宣一人。今日,陳紹一行人初到范陽,就能在酒樓裡見到一位造化高手,若說是巧合,陳紹自己都不信!
“小櫻。”陳紹用手肘碰了碰坐在他身旁的一錦衣少年,“小心些。”
不料,陳紹剛說完,劉遠的目光又看了過來。
劉遠目光掃過陳紹一桌人,打量五人的相貌和衣著,大致清楚了五人的身份。
那三個衣著較為樸素的,是隨行的護衛,
武功不過通玄。而那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劉遠笑了笑,一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怎麼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剩下的那個年紀較長的,武功為神臺合道之境,月關心法和龍武拳的造詣已然大成,若劉遠所料不錯,此人必是陳家家主陳宣的大哥、陳家的第二高手陳紹。
聽到陳紹的示警,劉遠嘴角微微上揚,心想:若我對你們有惡意,只怕你們再防備,那也是無用的,造化和神臺,可不只是相差一境那麼簡單。
神臺的武者,修的是自身的武道,汲取天地靈氣入自身丹田,為自己所用。雖說神臺合道的武者已然可以做到天人合一,但終究只算得是凡人。
而造化高手,修的是天地的武道,以山河為丹田,日月星辰為穴,舉手投足間都可展示天地奧妙,遠非神臺武者能夠相比。
劉遠武功境界為造化九重天,已然走到了造化之境的盡頭。以他的修為,若不是他有傷在身,想殺陳紹一行人,連手都不用動,一個眼神就夠了。
“怎麼了,陳伯?”陳櫻武功境界不過通玄,根本注意不到在他們的鄰桌,還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