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笄禮(第1/2 頁)
只要忍耐一時,待自己功成名就,桑知瑜還不是要乖乖聽命於他。陳載通心中盤算著,面上卻裝作誠懇至極,努力表現出自己已經深刻反省,決心洗心革面的態度。他再次重申:“請岳父岳母相信我,我會用行動證明我的改變,絕不再讓瑜娘受半點委屈。”
桑志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看了桑夫人一眼,桑夫人稍稍比劃一番後,桑志頷首,決定給陳載通最後一次機會,但他提出要求:“書面承諾之外,你需要找兩位德高望重的鄉紳作為保人,一旦你再有對瑜娘不軌之舉,不僅自願和離,還得將兩個孩子送到桑家。”
陳載通一聽,當即便想回駁,但為了達到目的,他還是咬牙答應下來,他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面子的時候。
次日,在桑家人的嚴密監督下,陳載通立下了書面承諾,並找來了保人簽字畫押,桑知瑜也被接回了陳家。
這幾日來,九疑與桑知瑜同室而眠,故而對整個事件的始末已瞭然於胸。
面對陳載通的突然轉變,九疑心中五味雜陳,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縈繞不去,她就是覺得很奇怪、很不對勁,她苦思冥想,卻始終抓不住那份不對勁的源頭。
她既憤慨於姐夫先前的暴行,又擔憂姐姐未來的處境。
在她眼中,一個人的品性並非一紙誓言就能輕易改變,尤其是對那些曾展現出惡劣本性的人來說。就如書中所載: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父親飽讀詩書,怎會不知這個道理,然而,他還是與娘一起做出了讓步,這讓她感到不解,甚至覺得可怖。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思量,若自己將來也遭遇諸如此類的事,父母又會如何抉擇?
這份思緒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三個月的光陰如白駒過隙,婚期被定在了隆興十七年的仲秋,一個月圓人團圓的美好時節。
彼時,九疑已及笄半載,也是時候了。
這段時間裡,桑志已前往階州赴任,成為了階州同知,桑府上下也隨之遷徙,於階州安了新家。
期間,家中派人多次探視桑知瑜,見她日漸康復,氣色愈佳,桑家上下心安不少,九疑心中那些隱隱的憂慮也稍有平息。
五月下旬,桑時安的妻子於階州新宅誕下了一名男孩,桑志為其取名為堯。
待到桑堯滿月之日,桑時安留書一封,收拾行囊,靜悄悄地離開了階州,踏上了從軍之路。
早在吳秋蓉篡改書信之事敗露的那一刻,他便萌生了今日打算。
想到那次書信之誤差點斷送了九疑的一生,他心中懊悔不已,滿是愧疚,自覺無顏面對父母和九疑,更無法如從前那般對待妻子。
而吳秋蓉,本以為誕下桑家長孫能使自己地位比之從前更加穩固,贏得更多尊重,豈料夫君在她出月後便留下書信,獨自離去,公婆對她的態度也僅是比生產之前好上一點。
她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轉念又想,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夫君和孩子的前程考慮,如果早知小姑子能有嫁給俞家嫡孫這個機會,她何至於此。
事已成定局,後悔無用,吳秋蓉只能暗自嘆息,決心將所有心思放在撫養桑堯身上,期待夫君早日歸來。
與此同時,桑夫人更加勤勉地侍奉家中老太,遺憾的是,老太的病情並未見好轉,生活起居皆需旁人照料,拉了洩了也只能躺在床上任人料理。
臘月時分,隨著冬日的寒風,桑家上下正緊鑼密鼓地籌備著一項盛事——九疑的笄禮。
雖二月才是正式的及笄之日,但桑家已早早地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
從衣裳、笄飾到禮儀流程,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與當初桑知瑜的笄禮相比,九疑的及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