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ldo;不用了，你告訴我死者的出生年份即可。&rdo;

&ldo;好像是1965年……沒錯，是1965年，那人死的時候三十出頭嘛。&rdo;

&ldo;西四命，艮卦，吉位為坐東北向西南，兇位為坐西南向東北……&rdo;須叔站起身，兩隻手在胸前展平，掌心衝上，十指交疊，一邊透過調整手指的縱橫方向，觀察指肚間變幻而成的矩形、菱形或三角形，一邊口裡念念有詞，&ldo;殺人不成，反喪己命，這是缺了青龍邊或白虎邊的&l;亡字屋&r;作祟，正所謂&l;巨屋牽小屋，妨客又妨主，一窗向北開，陰氣抱陽惹咎災&r;‐‐在座哪位瞭解這屠宰廠的結構?有沒有一間屋子是與主廠房相連，位於主廠房的西南，屋子本身的一面牆壁有凸角或缺角，且向北開窗的?&rdo;

一眾人等面面相覷。

一隻手，舉了起來。

&ldo;您是?&rdo;須叔望向坐在角落裡的那個長著酒糟鼻的男人。

&ldo;這位是最後一任肉聯廠廠長老張，當初省廳決定把這裡開闢成一個隱蔽的會議場所時，他進行了積極的配合。&rdo;劉捷介紹道。

張廠長站了起來，長期的酒肉應酬，不僅讓他長了一隻碩大的酒糟鼻，而且說話時，喉嚨裡發出一種渾濁的聲音，呼嚕呼嚕像一隻患了重病的狗：&ldo;雖然我二十年前還沒進這個廠子，也是第一次聽說這裡曾經發生過上吊自殺的案子，不過，須叔描述的那個房間，我知道在哪兒。&rdo;

&ldo;在哪兒?&rdo;很多個聲音不約而同地問道。

張廠長指了指腳下：&ldo;就在這裡，就是咱們開會的這間屋子，緊挨著主廠房，在西南邊兒，大家看我身後這個檔案櫃，是不是恰好嵌在一個凸角里，過去我們都管這屋子叫&l;找不平&r;，就是因為四面牆中有一面凸出一塊，怪裡怪氣的……&rdo;

&ldo;我的天啊!&rdo;水桶腰的區治安辦主任捂住了嘴巴，驚恐地看著燈光照射下慘白的牆壁。

須叔望向濮亮，後者臉色陰沉如鐵，目光十分沮喪。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生化危險品處理專家趙隆突然開了腔：&ldo;須叔，按照你剛才口裡念念有詞的，這屋裡似乎還少了個朝北的窗戶啊。&rdo;

這是最後一關了。蕾蓉想。

從須叔走進這個房間開始，就像諸葛亮舌戰群儒一般，回答了一個又一個的詰問，挑戰了一重又一重的難關，而眼下這個問題，應該是最後一個，也是最難的一個，因為顯而易見，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

任你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任你有千般能耐、萬般本領，也不可能把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變出一個朝北的窗戶來!

須叔走到一面牆下，面朝著那堵慘白的牆壁，站定。

良久，他轉過身說：&ldo;一面看不見窗戶的牆壁，就像一間看不見兇靈的房屋，眼睛察覺不到，不代表真的不存在‐‐&rdo;

說著，他走到自己坐的那張椅子旁邊，彎下腰，拎起椅子腿，突然對準牆壁，猛地砸了上去!

&ldo;哐當‐‐咔嚓&rdo;!

晴天霹靂似的一聲巨響!牆皮和磚塊像被炸開一樣塌陷或噴濺，牆壁上陡然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從缺口整齊的邊緣可以發現，那裡原本是一扇窗戶，被鑿掉重新裝修時填充了泡沫磚‐‐狂風夾帶著秋天的殘枝枯葉黃草寒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