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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還沒有解凍似的沉默著，最先在臉上擠出笑容的是羅謙，他剛要開口，卻被呼延雲呵斥住了：&ldo;你是後來的目擊者，讓別人先說話!&rdo;嚇得他趕緊縮回了頭。

濮亮摸了摸紅鼻頭，低聲嘟囔著：&ldo;還能有什麼……我先踹了門兩腳，沒踹開，胡嶽踹了第三腳，踹開了，然後就看見趙洪波被殺死了。&rdo;

&ldo;你怎麼能確認他是被殺死了呢?&rdo;

&ldo;明擺著啊，他躺在書桌前面，胸口插著一把刀，兩條腿還在那裡抖啊抖的，嗓子裡還發出痛苦的哼叫。&rdo;

趙隆指著書桌上的檯燈補充道：&ldo;當時那盞燈也開著，雖然照明不是很亮，但還是能看清裡面的情況。&rdo;

呼延雲道：&ldo;難道你們就沒有懷疑趙洪波也許是在演戲裝死嗎?&rdo;

&ldo;沒有!&rdo;湯米說，&ldo;畢竟地上流著一灘血，任誰也不會想到是演戲。&rdo;

&ldo;假如血是假的呢?&rdo;

濮亮搖搖頭：&ldo;犯罪現場勘查表明，地上流出的一灘血確確實實是趙洪波本人的，而且是從傷口裡剛剛流出的。就算當時趙洪波弄了個拍電視劇用的血漿灑在地上，血液和血漿摻雜在一起，法醫在後來的檢測中也能發現。&rdo;

&ldo;如果你說趙洪波先弄了袋血漿灑在地上，趙憐之撲到他身邊後，擦掉地面的血漿，又給了他爸一刀，也做不到的。&rdo;趙隆說：&ldo;當時眾目睽睽之下，雖然局面有些亂，但我可以保證，我沒有看到趙憐之擦拭過地面‐‐沒有人能在那麼短時間把那麼一大灘血擦乾淨。&rdo;

&ldo;那麼‐‐&rdo;呼延雲伸出胳膊指向書房，&ldo;剛才你們看見我躺倒在地時，身子前面的那一灘血，去哪裡了呢?&rdo;

一句話，登時問得所有人啞口無言。

&ldo;一個多麼簡單的戲法，居然騙倒了所有人!&rdo;呼延雲感慨道，&ldo;並不是每個人都想當演員，但每個人都活在自己和他人營造的劇情裡，只要舞臺合適、道具逼真、演技高超，人們甚至會為了劇情自動配樂呢……是啊，是啊，你們認定這座別墅是一座凶宅，你們堅信這裡面一定有著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你們認為趙洪波的發瘋和自殺互為因果，你們把看到的一切都不假思索地歸因於兇靈，可是你們就偏偏忽視了一件事：人的血液也許都是紅色的，但紅色的不一定都是人的血液!&rdo;

5

&ldo;這不可能!&rdo;

樓道里死寂片刻之後，蕾蓉第一個出聲反駁，&ldo;我在跟劉捷探討趙洪波遇害案時，確實假設過地板上的血液摻假，還說過一句&l;反正是個紅色就行&r;，但那只是假設，以目前的刑偵科學，血液裡摻入任何顏料或染料，都會被輕而易舉地檢測出來!&rdo;

&ldo;我補充一句。&rdo;濮亮面帶譏諷地說，&ldo;我進入現場後，搜了個底兒朝天，也沒在這間屋子裡找到一盞能在地板上打出紅色燈光的射燈。&rdo;

呼延雲朝侯繼峰使了個眼色，重新把書房的門關上，然後突然對羅謙說：&ldo;剛才我沒讓你發言，是因為你並非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目擊者，現在我想問問你，既然你後來趕到時，親眼看到陳一新在局面一團混亂時溜進了隔壁的套間，你認為他是去幹什麼了?&rdo;

羅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蕾蓉，吞了口唾沫，老老實實地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