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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撇撇嘴,「算了吧。」
沒什麼可聚聚的。
人家現在是天之驕子,醫學天才,而她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離開了家族的蔭蔽,就什麼也不是。
岑虞望著自己女兒一張雪白的臉龐,耷拉著眼皮,懶散的樣子,像個長不大的小孩,表情倔強,不知在鬧什麼脾氣。
她在岑眠臉上停留兩秒,思索片刻,沒再說什麼。
岑眠去找囡囡時,問了護士才知道,囡囡不住在特需病房,只不過小孩子天性好動,愛亂跑,醫生護士們也不拘著她。
照著護士的指路,岑眠去到醫院另一棟眼科住院部。
一進住院部,空氣裡濃重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面,來來往往的病患和家屬,操著各地方言。
走廊裡擺滿了病床,擁擠不堪。
許多患者都是跨越了千萬里路來京求醫,苦苦抓住最後一根復明的稻草,能有床位睡,就已經很滿足了,無所謂是不是睡在走廊。
岑眠很快在走廊的一張床位上看見了晃著腿的囡囡。
床位底下藏著一個藍色格子的編織袋,底部已經磨破了,面上的拉鏈沒關,露出一雙軍綠色的解放鞋,鞋底沾滿了黃土,還有一隻髒兮兮的粉色兔子玩偶,耷拉長長的耳朵。
囡囡和爸爸的全部家當,都在這個破舊編織袋裡。
囡囡搖頭晃腦,東張西望,岑眠朝她揮了揮手。
小傢伙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像是沒看見似的,扭過頭,又看向了別處。
經過兩天相處,岑眠知道囡囡的眼睛不好,看不清遠的東西。
她走過去,笑眯眯道:「囡囡。」
囡囡聽見有人喚她,抬起頭,才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岑眠。
小傢伙眼睛一亮,「姐姐,你怎麼來啦?」
岑眠把多肉捧到她面前,「姐姐要回家啦,這盆多肉送給你。」
聞言,囡囡高興地從床上跳起來。
她接過小希望,把它擺在了病床靠牆的那一側枕邊,洗得有些發灰的白色病床,因為那一抹月白點綠,明亮起來。
因為還要去送錦旗,岑眠陪囡囡玩了一小會,準備離開。
囡囡抿抿唇,扯了扯她衣角,膝蓋跪在床上,趴到岑眠的肩頭,和她咬起了耳朵。
「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
囡囡溫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岑眠脖頸間,她覺得好笑又可愛,靜靜地聽。
「我明天就能做手術啦,爸爸說做了手術,我就不會看不見了,還能繼續上學了。」
「手術是程醫生申請,讓醫院免費給我做的,所以不能跟其他人講哦。」
岑眠微怔,很快明白,醫院不過也是收費掙錢辦事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免費手術,其中費用,怕是程珩一自己墊付了。
他確實是在治病救人。
程珩一向來如此,如清風霽月,有君子之姿,做什麼事情都是乾乾淨淨,磊落光明,見不到他一點不好。
岑眠告別囡囡,抱著錦旗去了程珩一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敞了一條縫,她站在門口,猶疑不決。
路過的護士看見她懷裡的錦旗,習以為常。來送錦旗的病人和家屬很多,只是程珩一行事低調,從來不掛,都放在角落的收納箱裡儲存,如今已經壘起了好幾箱。
「程醫生做手術去了,連著好幾臺,不用等著當面送了,你直接放他桌子上就行。」護士說完,亦匆匆離去。
聞言,岑眠鬆一口氣,走了進去。
她將錦旗放到桌上,桌面乾淨整潔,除了電腦裝置,只擺了一幅相框。
岑眠餘光不經意地瞥到相框。
相框裡,小女孩穿著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