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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黃的汙水沒過臺階,柵欄後,一根手臂粗的鐵鏈將一裸身男人吊在半空。男人身上滿是一道一道的傷痕,有的已經化膿,看起來慘不忍睹。男人的臉被長長的頭髮遮擋,看不清面容。
阿靜偏頭,若有所思。這會是蜀山三憂口中無所不能的偶像大師兄──百里神君嗎?
如果是的話,作為神邸怎會被人類刑法傷害至此?
如果不是,無憂又打聽到死牢裡只關著百里神君一人……
莫不是,打聽錯了?
正想著,渾濁的水面開始盪漾起水紋,“咕嚕咕嚕”地冒起泡泡。
一股腥臭撲面而來,緊接著,“嘩啦”一聲,從水裡鑽出一顆長嘴尖牙綠眼帶鱗片的大腦袋──鱷魚。
那鱷魚直接豎起身子去咬懸掛在上空的男人,可是男人所在的高度剛剛好在它能夠到的最高距離靠上一點點。
鱷魚落回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
飛濺而起的水珠射向阿靜方向。
阿靜只微微抬了抬手指,一道淡紅色的光幕將她籠罩。
然後,她的身體穿過柵欄門,進入水牢內,玉足在距離水面一尺處四平八穩的站好。
那鱷魚本就餓極,盯著懸掛在半空中的“食物”,幾次三番吃不到,已是暴怒,一看到牢內又來了一個更加鮮嫩且就在嘴邊的,哪還能耐得住,轉動龐大的身子,張著大嘴向阿靜衝來。
阿靜不閃不躲,“阿彌陀佛,真是罪孽深重。”
這鱷魚身形極其龐大,眼神異常兇惡,一身煞氣,一看便知是用活人喂出來的。
就在鱷魚腥臭的大嘴觸到阿靜的千鈞一髮之際。
“小心……”懸掛在半空中的男人突然發出嘶啞如破鑼的警告。
阿靜仰起頭,看向他,同時輕飄飄地飛躍而起,鱷魚撲空,尚未落水之時,阿靜又快速下墜,足尖在那鱷魚眉心一點。
“嘩啦──”比先前兇猛數倍的浪花因鱷魚墜入水中而咆哮著翻滾而起。
一道紅芒同時升起,將阿靜與男人一同包裹。
百里只覺得空氣中暗湧激烈,視線模糊,隱約見到以黑色的身影浮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努力的想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可是,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氣,總是看不真切。不止如此,他的聽覺、嗅覺、味覺也同時失靈。
“百里神君?”阿靜神色淡淡的問。
那人不答。
阿靜皺起眉,這到底是還是不是?
眉梢一挑,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不是,也值了。
想著,脫下自己黑袍裹住男人,然後纖指往鎖在他雙手上的鐵鏈一彈,同時單手攬住他下墜的身體,翩然轉身,對著鐵柵欄動動手指頭,每一根都像嬰兒胳膊粗的柵欄無聲無息地化成鐵粉,沸沸揚揚的落了一地一池。
阿靜抱著他,飛身出去。
在他們身後,翻湧的水面漸漸平息,那頭兇猛的食人鱷翻著白花花的肚皮,毫無生氣的浮出水面。
一路隱身回到客棧,“是他嗎?”阿靜把人往床上一放,沒什麼情緒的問湊過來的蜀山三憂。
三人先是對百里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嘖嘖痛惜。然後,無憂小心翼翼地撩開他覆在臉上的發,一張完美無瑕的俊臉暴露出來,“大師兄!”
三人驚喜地歡呼。
沒救錯人。阿靜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走到桌旁坐下。
一件帶著餘溫的紅色錦袍同時披上她的身子。
她這才想起自己只穿著白色襯袍。抬頭向體貼的梵天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然後給自己倒杯茶,望著手忙腳亂給百里治傷的蜀山三憂,慢慢輕啜。
梵天搬了凳子在她身前坐下,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