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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媳婦的錯。”柳二夫人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並沒有反駁什麼，老夫人擔心兒子心情差也是在所難免，在說了，哪家兒媳婦不受婆婆幾句閒話？而且她也擔心自家老爺，自是顧不是計較什麼的，只抿了抿唇道，“媳婦已經著人去請了大夫，怕是左右這會也該到了，驚了老夫人是我們的不是……”

即是柳老夫人來了，柳二夫人身為媳婦自然得退一步的。

“嗯，跟著你們老爺的小廝呢，可問什麼事了？”

“媳婦只是著人把他們拘到了偏廳，因趕著服侍老爺，還沒來得及問。”

“那個不及，老二要緊。”接過了柳玉研親自捧過來的茶盅，柳老夫人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看到榻上還在暈迷著的自家兒子皺了下眉，卻也沒有太多的擔心，一看就知曉是沒有性命大礙的，才抿了兩口茶，外頭有小丫頭的聲音響起來，是大夫到了。

“趕緊請進來。”

柳玉研則趁勢躲到了屏風後頭，屋子裡一番忙碌，診脈開方子，又輕聲叮囑幾句，屏風後頭的柳玉研便只聽到大夫輕笑的聲音，“老夫人二夫人無須驚慌，二老爺無礙的，不過是一時驚嚇氣血上湧暈迷所致，待得在下開幾服藥用了定會無礙。”

“那我家老爺怎的還不曾醒過來？”

“二夫人放心，左右不過半個時辰的事。”

柳二夫人親自道了謝，又著了大丫頭領了大夫出去，吩咐了手腳靈伶的嬤嬤去煎藥，她和柳玉研則左右扶了柳老夫人到了外頭的廳子裡落坐，“母親您也別擔心，一會老爺醒了媳婦派人過去給您送信。”

“回去不及，我索性就等著老二醒了再走。”柳老夫人卻是皺著眉瞥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茶盅看向門口，“把二老爺的小廝帶過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們是如何辦的差事，照顧自家老爺都照顧不好，還要留著他們何用？”

四個小廝被帶了上來，撲通跪到在地下，“見過老夫人，二夫人。”

“你們是服侍二老爺的小廝，可知道叫你們過來有什麼事麼？”輕輕的轉了轉腕上的佛轉，柳老夫人淡淡的語氣裡蘊含著的冷意令的幾個小廝臉色一白，重重的一個頭就磕在了地板上，“奴才該死，沒照顧好主子，請老夫人和二夫人責罰。”

“先不用著請罪，我們柳府是極講道理的，若真不管你們的事，誰也不會怪罪你們的。”柳老夫人眼皮撩了撩，幽幽的目光朝著那幾個小廝投射過去，明明是夏天，卻是令的他們脊樑骨一陣發冷，“說說看，今個兒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老爺好好的全頭全腦的出去為什麼這樣被抬著回了府？”

柳府是極講道理的……

雙手無聲而緊緊的扶住椅子兩側的扶手，低眉垂眼的柳玉研眸底一抹譏諷掠過——可不是來著，這柳府是極講道理的。而這柳府裡的人中呢，又最最數眼前這位柳老夫人是第一講道理的呢。

“回老夫人，二夫人的話，二老爺本是歸家的，卻不想因著之前多飲了幾杯，不肯坐車又不肯騎馬，便執意要走路，說是散散酒氣……偏在半路上遇到了四海書閣，又說要去淘些孤本墨寶，小的勸不過便只能跟著服侍……老爺尋了本名家孤本，路上寶貝的緊，卻不想走的急撞上了清宛公主的車駕……清宛公主不依，命老爺……跪地，叩頭，請罪，老爺哪裡肯，便，便被人強按著抽了鞭子……”

“好一個可惡的女人，竟敢這樣羞辱老爺。”

一側柳二夫人面上全是氣惱憤怒，而一側柳玉研卻是微咪了下眸子。

……是清宛公主。

長長的睫毛微顫，掩下眸底的驚詫——清宛公主不就是死活要嫁給錢楚明的人麼？那麼，這位二老爺就是倒黴鬼嘍？柳玉研眸底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掠過，清宛公主今個兒對著柳二老爺是這樣的態度，應該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