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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和民間輿論抹黑魏忠賢,拼命反擊。雙方鬥得火熱,閹黨中人一旦看到東林黨人,立即就像狼一樣狠狠地撲上去……
當然,黨爭的主要地點,還是在京城或者一些大城市,像白水縣這種小地方,遠離黨爭中心,這裡的人就不太上心,例如陳觀魚就沒怎麼在意黨爭的事,感覺離自己很遠,不需要在乎。所以聽到顧憲成的話也沒反應過來,隨口就說了。
他隨口說,衫大卻不是隨耳聽!一聽到顧憲成的名言,他再也坐不住了,示意家丁,從人群裡刷地一下擠了出來。人還沒到堂上,衫大的聲音就先到了:“喲!是誰要查咱衫家的‘詭寄’?”
“嚇?”坐在堂上的陳縣令腦門一堵,有點不太明白,我什麼時候查衫家了?這衫家的老大是個廢物,但是衫十二在官裡當差,乃是九千歲魏忠賢麾下的一條忠犬,權勢滔天,他吃飽撐著沒事兒去查衫家?
他不學無術,還沒搞清楚自己的問題發生在說了一句顧憲成的名言上,對著衫大笑道:“衫兄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這兒查西固村的‘詭寄’,和你家沒關係,你看看熱鬧就好。”
“怎麼就沒關係了?”衫大冷哼了一聲,伸手入懷,摸出一大疊地契和賣身契來,隨手向著堂上一甩,片片紙花飛舞,撒落了滿地,他冷笑道:“這西固村,哼,是我衫家的產業,你查西固村,不就是在查我衫家?”
“什麼?”陳觀魚身子一歪,險些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西固村……不……不是馬家的嗎?”
衫大正想說:“馬家剛剛把西固村送給我了……”
然而他還沒開口,朱元璋突然恰到好處地插嘴道:“西固村以前是馬家的,但是在半年前,咱們馬家就將它送給衫家了!”
半年前?衫大聽了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他人雖然不算聰明,一點點的急智還是有的,頓時醒悟:對了,如果說是才送我的,那就做得太明顯了,鬧上朝堂的話不好看,還是說成半年前比較好,反正契約上只畫了丫蓋了章,沒寫時間,我們想說成多久前送的都行,嘿……這個小子倒是挺聰明的。
他給朱元璋投來一個讚許的眼光,然後抬起頭來,對著陳觀魚陰陽怪氣地道:“縣尊大人,你今天這事兒辦得可真古怪。西固村明明是我衫家的地,你怎麼偏要說成是馬家的?難道你想謀奪我家的產業不成?”
他這句話說出來,別說陳觀魚傻了,外面的圍觀群眾也有點茫然,今天這事兒怎麼回事?這白水縣誰不知道西固村是馬家的?怎麼突然一下變衫家的了?而且衫家還有地契在手……這裡面最吃驚的莫過於西固村的那些鄉民了,他們明明“詭寄”在馬家,怎麼自己換了主子都不知道?
剛剛還在起鬨的百姓們全都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直到這個時候,蠢笨如豬的馬家二少爺才知道今天中午朱八急匆匆來找他,並且讓他送出地契是多麼睿智的決定,如果沒有這一招,現在哪會有如此精彩的時刻?他剛才還有點畏懼,臉上神色帶點慫味,現在腰背卻挺得筆直了起來。
衫大從懷裡摸出馬千九不久前寫給他的那張轉讓契約,示意一個衙役拿給陳觀魚看。那衙役小心翼翼地捧著契約送到堂上,給陳觀魚過了目,看完之後,陳觀魚只覺得舌頭髮苦,喉嚨發乾,眼冒金星……
“發什麼楞?”衫大咄咄逼人地對著陳觀魚道:“你硬要說西固村是馬家的,是要當著這些地契和賣身契的面,強奪我衫家的田地嗎?”
陳觀魚滿頭大汗,地上跪著的朱元璋又插口道:“衫老爺,咱們馬家可不敢昧著良心搶您家的地……冤有頭,債有主,這事都是陳觀魚搞出來的。”
“陳觀魚,說話啊!”衫大剛才還在叫縣尊大人,現在乾脆直呼其名了。他和馬二少爺一樣沒有功名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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