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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擋，對著大片大片苗圃，神思就不知飛往哪朵雲裡飄著。

韓其野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有時帶著圓小團。圓小團已經是名初中生了，他的智商不知是不是遺傳的，小學連連跳級，11歲就快要讀完初三了。

我問韓其野小時候讀書有沒有圓小團這麼厲害，他坦言沒有。我盯著他看，最終還是沒有結論。

圓小團早已不是小時候圓圓團團的模樣，他身高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白楊樹一樣筆直板正。以前胖乎乎的時候看不出，現在一張巴掌小臉上的五官深邃洋氣，一眼就能辨出是個混血。只是不像是從法國混的，他和中法混血的韓夫人以及韓其野都沒有明顯相似之處。

我看他淺色的髮色和瞳仁，和超乎一般亞洲人的白面板，猜想他的父母之一應該是北歐人。

“你幹嗎老盯著我看啊？”圓小團吐槽。

我笑著說：“看我們小團現在長得好帥啊。”

圓小團害羞了，好半天才氣鼓鼓地擠出一句：“現在就只有你叫我小團。”

我拍拍他的頭：“那以後我也叫你秋霽好不好？”

圓小團愣了愣，隨後道：“隨你，你想叫小團就叫小團好了。”

“秋霽更好，回頭我給你兄弟也改個名。”我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元小黃？”圓小團反應奇快。

我哈哈笑起來，圓小團才察覺出我在作弄他，便不再理我，專心寫他的作業。

我在桌前走來走去，逗他：“不想聽聽我改個什麼名啊。”

“阿期。”

圓小團放下筆，淺色的眼珠在陽光下像一汪清泉。他笑一下，眼底就會漾起動人的漣漪，很有一種迷惑人的純真。

比如此刻就把我矇蔽住了，我以為他輕輕地叫我一聲是要和我說些貼心話，沒想到他薄唇輕啟，溫溫柔柔地問了一句：“想聽我叫你媽媽嗎？”

說完他就爆笑出聲，跑到韓其野身後，惡人先告狀。

“媽媽要打我。”

他把韓其野當盾牌躲避我伸向他的手，邊跳腳邊叫：“你老婆好凶哦。”

“爸，救命啊。”

韓其野把他甩到門外，擋住我說：“去找你連哥哥玩去。”

圓小團做了個鬼臉，往遠處大棚跑去。那裡有個青年正看過來，他的目光跳過圓小團落在我的臉上，我往後一閃，躲進門內。

韓其野摟著我往裡走，叫我別總是跟圓小團沒大沒小的。

“那個連思鬱你是從哪裡招來的？”我突然問道。

“他有什麼問題？”韓其野馬上問道。

“呃……”我說不上來，怕自己的過度關注會令一個年輕人丟掉飯碗，於是連忙說，“沒問題，他做得很好，就是聽說他之前身體不太好，想問下他的健康狀況。”

韓其野聽我這麼說，好像鬆了口氣，說：“這你不用擔心，入職體檢都沒問題才給你送過來的。”

我點點頭，不想再多想。

韓其野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落日餘暉灑在我們倆身上，怎麼看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韓其野或許也感受到這種難能可貴的平靜，抱著我坐了很久，直到我被曬得昏昏欲睡，才聽到韓其野嘆息一聲。

“對不起。”他揉了下我的頭髮說，“我不該總是拿對病人的眼光審視你。”

我心裡忽然一酸，用頭頂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有些哽咽地問他：“你相信我說的話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仔細回想了下你所說的對話。那確實發生過，在你說的書店，我問我哥喜歡你什麼。”

韓其野笑了下，聽聲音應該是很無可奈何。他說：“你怎麼這麼記仇，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