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舒服,我因此快速把它摺好放回,圓盤倒讓我目不轉睛。
玻璃圓盤直徑約五公分,材質透明,整體像個小宇宙,圓盤背景是以細過髮絲的金線交織成複雜幾何圖案再疊上許多不同圖案。圓盤下方有棵小樹,連樹葉與紅色果實都做得一清二楚,樹旁飄著鉛筆、杯子、花等常見物品,最頂部則有個「純潔面具」在俯視一切。
「純潔面具」是小朋友在追儺儀式中扮演「侲子」時戴的面具,以白粉塗抹在黏土上製作而成,構造簡單,稍帶人臉樣貌,沒有表情與特色。但圓盤上的「純潔面具」不一樣,仔細一看跟我有幾分相似。
我在獨木舟上閉起眼睛,按著錦囊,感覺玻璃盤的存在。接著靜靜抬頭,偷看在後面小睡的覺,他用揹包當枕頭的模樣悠然自得,隨著水波盪漾發出規律呼吸聲,已經睡了一半。
我想偷看不該看的東西。這種壞習慣有時可以穩定情緒,我偷偷開啟錦囊拿出玻璃圓盤。要是玻璃反射陽光,或許會被獨木舟上的夥伴發現,所以我用雙手蓋住圓盤偷偷欣賞。
該怎麼形容當時詭異的感覺比較好?
看一眼不會發現差別,但前面說過,我看過圓盤,構圖深深印在腦海,而我當下很想趕緊求個安心,反而看得更仔細。
不一樣,有些細節不一樣。這不是我多心,下方的樹有點扭曲,不對,是背景上精美的幾何圖樣出現扭曲,樹才跟著變樣?
我注意到「純潔面具」時,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融化了……雖然只是細微變化,但面具原本樣貌跟我如出一轍,我因此格外意識到「純潔面具」確實正在融化,慢慢變成「業魔面具」。
我連忙將玻璃圓盤扔進湖裡。後方的覺聽見水聲,抬起頭問:「怎麼了?」
「沒、沒事。」我勉強擠出笑容回頭。「差不多該出發了。」
「也對。」覺大聲喊其他夥伴,我們又划起獨木舟。
那張臉究竟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成了我的心頭重擔,為什麼那張臉開始融化?
不對,真的融化了嗎?我問自己,難道不是眼花看錯?累積太多壓力和疲勞,我看到不存在的幻覺?我當下後悔起來,為什麼不多考慮一下就扔掉玻璃圓盤。再仔細看一次就明白了。
不,那不可能,剛才的恐懼不是多慮,玻璃圓盤裡的臉確實在崩解變形。
那張臉──我的臉,為什麼會變形?
不,等等,不是我的臉,碰巧像而已。護身符是隨機發放的。
但真是這樣嗎?我停下槳沉思。難道這是偽裝成隨機發放的樣子,但孩子拿的護身符都早有預定?要不然何必叫大家按座號排好再依序發放?一開始就直接拿出一箱護身符讓每個人隨意挑選不就好了?
「喂,早季。認真劃。」覺的抱怨從背後傳來。
這個推論如果沒錯,代表每個護身符都不同,護身符裡的「純潔面具」長得跟我一樣也並非偶然。每個玻璃圓盤鑲著的「純潔面具」都故意做得跟持有的學生相似模樣。
「早季──!」
「好好,我劃就是了。」
我假裝挺腰划水,但還是低頭沉思。
要是如此,面具有何用意?每個面具都模仿學生的長相,這件事有什麼意義?無論怎麼想都沒像樣的答案,但護身符製作得如此大費周章,應該有護身外的用意。
自從聽了擬蓑白的故事,我們對大人的認知完全顛覆,不禁變得疑神疑鬼,自己是不是隨時遭到管理和挑選?難道護身符就是管理我們的工具嗎?如果是,驅除業魔或許不是單純的口號。
我用湖水浸溼手帕披在頭上,冰涼的水珠從太陽穴劃過臉頰,還沒滴下來就蒸發殆盡。但我還是著魔般想個不停。可惜沒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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