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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商量。”
“也許,不僅僅是二十年……我們的後半輩子都在此一搏啊。”
仁欽明知故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官員裝傻說:“拉薩短壽,這可是我雪域佛國最大的不幸啊。”
大家哈哈大笑。
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話題。仁欽等人很清楚,歷史上的九世、十世、十一世、十二世拉薩喇嘛,臨近成年執政的時候,便會遇害夭折。他們壽命最長的也沒活過二十二歲。在拉薩有將近一百年的時間裡,政教大權始終牢牢地掌控在大貴族的手中,他們才是拉薩真正的統治者。
扎西、格勒、佔堆、卓嘎四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直到入夜時分,依然興致勃勃。桌子上有一些英文雜誌、中文雜誌,雜誌的彩頁有倫敦大笨鐘、泰晤士河,有法國埃菲爾鐵塔,還有上海外灘。卓嘎翻看雜誌上的彩頁,讚歎地說:“太美了,天堂咱沒去過,我想也就這樣吧,什麼時候把拉薩變成倫敦就好了。”
“不用跟倫敦比,就是跟上海比,拉薩也太落後了。”扎西說。
“你去過上海?”格勒問。
“雜誌上見過。上海的十里洋場、電燈、電話、霓虹招牌,一片繁華。”
“江村孜本去過歐洲,英吉利、法蘭西,他都遊歷過。”
“聽說……他很新派,應該是從英法學來的。”
“他從英法到底學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江村當年一連拍了三封電報,請求佛爺批准他回拉薩。”
“為什麼?”
格勒端起酒壺給扎西斟酒,停住了話頭兒。
卓嘎著急地嚷嚷著:“你快說啊。”
格勒接著說道:“江村夫人有了身孕,他們擔心在英吉利會生一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孩子。”
“是嗎?那不生了個怪物。”卓嘎驚訝地說。
“虧了他們及時趕回拉薩,要是在海上坐輪船的時候把孩子生了,那就更糟糕了。”扎西一本正經地說。
“為什麼呢?”卓嘎不解地問。
“在海上,她肯定會生一條魚啊。”扎西逗她說。
卓嘎醒過味兒來,嗔怒:“姐夫你真討厭,不理你們了,我睡覺去了。”她起身走了。
佔堆喝得有點兒高,暈頭暈腦地說:“我也困了,姐夫,你跟二弟接著喝,我去睡一覺,一會兒再來陪你。”他說完,跟在卓嘎的後面走了。
扎西看著卓嘎和佔堆進了房間,他戲問:“格勒,你們……三個人……怎麼睡覺啊?你們哥倆不會鬧矛盾吧?”
“我能跟大哥搶嗎?大哥盼著要孩子,急,他總纏著卓噶,你看,他又進去了。”
“你們還真有點兒羅曼蒂克。”
“我們這算什麼,居家守業,平淡度日。聽說英吉利、法蘭西那些大貴族、大資本家那才叫羅曼蒂克。不但風流倜儻,還為了情婦去決鬥。夠爺們兒,夠刺激,絕對雄性!姐夫,今晚喝得暈暈乎乎的,恰到好處,走,我們也出去爺們兒一把。”
“我就不去了,我看你都兩影兒,雌雄不分了。”
“你不會真怕阿佳啦吧?過去……你可不是這樣,走走。”
扎西拗不過他,只好跟著格勒出了門。
他們騎著馬走在街上,四個僕人在後面一路小跑地跟著。兩個人來到一個尼姑寺門口停了下來,僕人扶他們下了馬。經風一吹,兩個人有了醉意。扎西一陣噁心,扶著牆邊吐了起來。僕人趕緊上前給他拍背。
格勒晃悠著,看著扎西,滿嘴醉話:“門在這兒,你怎麼從那兒進啊。”
僕人把扎西扶過來,他醉眼矇矓地說:“這是門嗎?它怎麼張著大嘴要咬我啊。……你長牙了嗎,你就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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