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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康娃受了窩囊氣,我倒覺得這是好事兒。”
“仁欽噶倫,我怕他……一蹶不振。”
“他是個暴脾氣,肚子裡有火,鼻子裡遲早要冒煙。”
白瑪正和幾個少爺賭骰子,一群婦女和隨從圍在邊上起鬨,現場熱鬧非凡。白瑪將骰子罐砸在皮墊子上,周圍的人叫著,嚷著:“開,開……”
白瑪將罐子翻開,他輸了,贏家收走了他面前的錢。
白瑪再次晃動骰子罐,又砰的一下砸在皮墊子上。這次,他按著罐子嘴裡唸經祈福。周圍的人又起鬨地叫著:“開,開……小……,小……”
白瑪開罐,又輸了,他身邊的錢被一位少爺攏了過去。白瑪急赤白臉地說:“邊巴,你回府上取錢去!”
“我可不敢,少爺,您別玩了,老爺正在家賭氣呢。你再不回家……”邊巴話還沒說完,白瑪把手照在他臉上,將他推到了一邊,吼道:“給我閉嘴!”
“白瑪,手上的運氣都溜走了,別玩了。”一位少爺勸他說。
白瑪不服氣,嚷嚷著:“玩,我身上就剩一件袍子,也要跟你賭到底,我就不信菩薩永遠在你那邊。”他說完,把耳環、頭上的嘎烏拽下來押上。
少爺們又玩了起來,白瑪又輸了,他從懷裡掏出木碗,沒好氣地說:“押上。這是雲南中甸產的,磷火紋樹瘤察牙木碗,一隻能頂十頭犛牛的價錢。”
少爺把木碗拿過來,把玩著說:“真豁出去了,押這麼大,捨得?白瑪,算了,算了,改天再玩,回家吧。”
“一隻木碗算什麼,玩!”
“再輸了,你可真得脫袍子了,這大姑娘小媳婦的,您露得了那臉嗎?”
“再輸,我把藏北牧場裡新剪的羊毛押上,不到天亮,誰都不許散!”
“木碗是你自己的,押羊毛,德勒老爺不發話,你說的算嗎?”
格勒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伸手拿起木碗,塞到白瑪懷裡說:“至於嗎,又押木碗,又押羊毛的?”他扔下一袋銀圓說:“接著玩吧。”
白瑪滿臉羞愧,他站起來說:“不玩了,不玩了。”
“眼圈都熬黑了,你還是回家歇歇吧。”格勒說。
白瑪把錢袋子塞給格勒,賭氣地說:“懶得回家,我不想看他那張臉。”
“跟你爸啦吵架啦?”
白瑪不言語,但生悶氣。
格勒假惺惺地說:“白瑪,你早應該謀一個官職,為頂門立戶做些籌劃,扎西老了,德勒府的未來要倚靠你。”
白瑪聞聽,來了精神,他說:“姨夫,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爸啦不肯放手。”
“市政衙門正好有一個缺,是六品的文職書記官,你當過藏軍的六品連長,這個職位正適合你。”
“是給市政長官做助手?”
“在市政衙門,除了市政長官,你就是二號人物。你如果願意,我呈報魯康娃大人,三天之後,你就可以上班。”
“好,姨夫,我願意。”白瑪興奮地說。
“做了書記官,你會領到一份薪俸,以後打麻將也不至於為賭資犯愁了。”
“我也真沒用!本來在昌都想和紅漢人好好打一仗,建功立業,揚眉吐氣。唉,結果被俘虜了不說,我帶去的家奴,到現在還沒回來,音訊全無,太丟人了,我在府上直不起腰桿。”
“我的寶貝外甥,看把你委屈的。”
“姨夫,我想好了一件事兒,您得成全我一次,幫我幹一番大事業!”
“你說說看。”
“他現在被圈禁在家,今年我家牧場的牛羊毛生意他插不上手了,我應該接過來,跑一趟印度。這件事兒做漂亮了,我又當了書記官,看府上誰還敢小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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