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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淡。
甄應嘉因牽扯進義忠親王謀反之事,被太上皇、聖上分別斥責過,如今雖然還是體仁院總裁,但是體仁院卻沒有了當初的權柄,失去了監察江南百官的許可權。另外爵位雖然也還在身上,不過卻是最末等子爵了,自己的兒孫也不能再襲得爵位了。想到新皇還有撤銷體仁院之意,甄應嘉心中就一陣陣寒氣上湧,甄家傾族倒塌的危機已經不遠了。
薛家,薛迅對外還在裝病,但是在家中已經可以好好走動了。薛王氏見丈夫好了起來,原先害怕做寡婦的擔憂也沒有了,日子又是無趣起來,恰好京中的書信來了,是王家兄長送來的。還附送了年禮。
薛王氏讀了書信後,知道賈家目前的情形,心裡竊喜和傷感交織。賈家的日子不好過,但是姐姐好歹都是五品的誥命夫人。哪裡像自己,是商人婦?哥哥如今升為九省巡檢,正是位高權重之時,更是自己的親哥哥,賈家和姐姐靠不住,哥哥總靠得住吧!且哥哥的書信之中大多是勸誡之詞,都是為了自己好呢。想到這裡,薛王氏就覺得送往京城的年禮太薄了。忙吩咐身邊的婆子丫鬟,準備去庫房裡撿些貴重的物件,再封五千兩銀子送去才是。
薛迅看著一起唸書的薛蟠和寶釵兄妹兩,讓他們倆互相監督學習後,就出了書房。卻聽到了管事的說了京中來信,夫人去了庫房的話。薛迅頓時怒極,匆匆往庫房去了。不一會兒,庫房裡就傳出了激烈的爭吵聲!讓一干下人們嚇得厲害,紛紛躲得遠遠兒的,生怕被遷怒。
36、搬至金陵又一春
薛迅看著薛王氏讓人收拾起來的東西,價值千金的羊脂玉瓶、金絲翡翠碗,東海紫珍珠、瑪瑙玉盤,更有那整條的紫狐毛皮。頓時冷笑道:“這可是我薛家的東西,你又要往哪裡送?”
薛王氏聽了,有些氣惱道:“哥哥使人送來的年禮也不少呢。咱們家又不缺錢,且哥哥剛剛上升了官,正是有些好東西撐門面的時候,我們也不能小氣啊!”
薛迅氣道:“我病中這幾個月裡,你哥哥事兒忙,遣了人來探望也就罷了。只是你那個侄兒王仁,你可知道,他還打算著將薛家在京裡的鋪子接過手去呢!不說其他的,就說你大哥不在,我們家何時薄待過大房?不說王仁娶妻,就說鳳哥兒出嫁,我們家連添妝銀子一共送了不下一萬兩銀子過去,這到底是我薛家嫁女還是王家嫁女?還有你那個姐姐,她的女兒進宮,打點的銀子,我們家也沒少出啊?你那個弟弟子勝,每年寫信帶使人來金陵借銀子,加起來不下六七萬兩了,可曾踢到一個“還”子?你哥哥升了官,備些賀禮是應該的,但是我看你這不是備賀禮,是想將我薛家的東西全搬去王家吧?”
薛王氏聽了,眼睛就紅了,哭著道:“老爺你這是嫌我敗家了?不過是給孃家送個禮罷了,居然讓我背上這樣的惡名?老爺也不想想,我嫁來薛家這麼多年,可是為薛家立了不少功勞呢,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如今還要受老爺的冤枉,這個家我是沒法待下去了……我帶著孩子回孃家去……”
薛迅早年和薛王氏一有了嘴角,她也是這樣說。自己不想家事鬧到親戚家去,總是息事寧人算了。不想卻縱得她這麼多年也沒完全站在薛家這邊!
“你要回孃家,我不攔著你,不過蟠兒和寶釵可是我薛迅的孩子,還輪不到你來做主。”薛迅說完,就出了庫房,找來管家:“去將太太使人收拾好的物件全部放回了庫房。送往王家的禮,你去準備好,一些土產,加上兩件玲瓏的物件,價值千兩左右就行了。”說完看也不理會庫房裡薛王氏,甩手走了。
薛王氏出了庫房門就看見薛迅頭也不會走掉的背影,頓時悲苦齊齊湧上來了,自己出身公侯之家,嫁來薛家本就是低嫁了。如今還這樣對自己!讓家中下人們都曉得自己沒臉!薛王氏一怒,決定真的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