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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慶幸無法直視他的自己,選擇了磕頭的方式掩飾,因為她若看見了他臉上傷痛至極的表情,她絕對說不出那些口是心非的謊言。
袁長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當她對他揚起甜笑時,她心裡想著什麼?當他向她求歡時,她花了多少力氣才忍住沒推開他?想到那些他以為兩情相悅的繾綣全是她強忍厭惡裝出來的曲意承歡,他好想吐。
“她在我家時就是這種會巴結討好的樣子了,都怪我沒及時發現,才會害得我們夫妻被拆散。”杜紅纓見機不可失,趕緊再推波助瀾,“相公你就讓她走吧,我只求以後能平靜過日子,其他的我不想計較了。”
聽到“相公”這兩個字出自別人口中,禹綾心一抽,她卻不能反駁,只能不住用力磕頭,撞得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悶響。
“求求您姑爺,求求您。”看似惶恐的求饒,其實都是在懲罰她自己,但身體的痛卻遠不及心裡的痛。
她那逃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將袁長風的心凍得透徹。
留下她又能如何?將她剝皮啃骨嗎?將她折磨到死嗎?但不管他再怎麼做,那個讓他愛極,戀極的她,也已經回不來了。
他深愛的綾兒已經被她毀了,再也回不來了。
“你的名字?”他冷聲道,要自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看著她。
“奴婢禹綾。”憶起他曾在她耳旁柔聲喃喚綾兒的情景,她必須深吸口氣,才有辦法說出。
直至此時,袁長風已無法再有所懷疑,難怪她要他喚她綾兒,因為杜紅纓根本不是她的名字。
怎麼?即使是被一個北方蠻子抱著,她也不能忍受從他口中叫出別人的名字嗎?看到她身上的狐裘,想到她那時狂喜吻他的情景,被她辜負的愛轉為強烈的怒意,袁長風用力咬牙,硬生生地將那些畫面全都抹去。
他會記下這個名字,深深地烙進腦海裡,因為這是殺了他妻子的兇手之名,他要永遠記住,用來提醒自己恨她。
“脫下你的狐裘,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禹綾震驚抬頭,望進他那雙深幽無底的黑眸,她幾乎無法呼吸,那從不曾對她流露的冷戾嚴酷,清楚地說明了他已收回了對她的愛。
她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住而暈厥,但她的身子卻像有了自己的意識,緩緩站起,將那件狐裘脫了下來,整齊疊好放在一旁桌上。
“多謝姑爺的寬宏大量。”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撐過去就好。禹綾緊緊拘住心思,將腦海放空,拿起包袱逼自己轉身走出廳堂。
一踏出門外,看到袁長雲和袁長地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她知道他們全聽見了。
別想,她現在要做的是回家,其他的都不關她的事了,她要自己視若無睹地走過他們身邊,即使迎面刮來的風凍得刺骨,她仍筆直地往前走去。
那慘白木然的神色令袁長雲不忍卒睹,她急忙衝進廳堂,“大哥,你不能就這樣趕她走,有什麼誤會都還可以再說啊。”
袁長風冷凜著面容,緊握成拳的指甲狠狠刺入掌肉裡。
若她有一絲絲的猶豫,或許他會抵抗那股恨意,開口求她留下,只要她開得出條件,他都願意不顧尊嚴地達成,只要她願意留下,但她卻是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走,像她的隱忍已到了極限,就連多待一刻都無法容忍。
“趕?”他仰首大笑,充滿痛苦的笑聲卻一點歡愉也無。“她根本就是求之不得。”
他所有的心軟已被她頭也不回的無情撕成了碎片,無法再留在這個傷他至極的廳堂,他快步走出。
“大哥……”
就連袁長地想要上前求情也被他一把推開,迅捷離去的背景消失在夜幕中。
從沒見過兄長這麼生氣,袁長雲一時也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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