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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面目之一，虎賁將軍又如何？那隻不過是一種地位和名號的象徵而已。

段西風的臉色變得一沉，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孫思崖，“孫武師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幅菩薩心腸，真是難得呀。”

孫思崖緩緩走到風涯的屍體旁邊，看著那一張稚嫩的小臉，他才只有六歲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夭折，看來上天還真是夠公平呀。“段將軍哪裡話，這民婦叨擾我幼武堂，該當如此懲罰，只是今日是我幼武堂開學的日子，在這種時候見血可不是一件好事，段將軍您覺得呢？”雖然心裡那麼想，但一路走來他經歷過和見過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像這種毫無理由的死亡儀式在龍魄帝國本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實力不如別人，就只能被踩在腳下任人魚肉，只可惜夢璃倒黴攤上了。他身為一個小小導師面對一位決定生死的大將軍又能如何？更何況人都已經死了，他也沒有必要站出來主持所謂的公道，既然這孩子如此短命，怕也是上天造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思前想後，語氣卻漸轉平淡，似乎這事情真與自己無關一般的雲淡風輕。

李玉彬一直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這個時候嬉皮笑臉道：“還是大將軍夠氣魄，若不然的話怎能會有今日地位！”一幅標準的奴才樣。

段西風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女子，拳頭握了握，忽然笑道：“孫武師還真是有趣，她如今沒了孩子，若是醒來免不得又會痛苦，而且這種痛苦會一直持續到她最終孤苦零丁一個人死掉，你在這個時候千方百計救她性命，當真是為她好嗎？依我看，倒不如死了痛快，一了百了，再多的痛苦也沒有了。“

李玉彬呵呵笑道：“段將軍所言極是，假以慈悲可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有些人以為自己做了公德之事，卻沒想過救人比殺人更罪過。“

孫思崖看著段西風，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將軍，不知將軍能否解我心中疑惑。“

段西風淡淡一笑：“講。“

“這女子與將軍你素不相識，更談不上有什麼大仇，今日所為也當在情理之中，不過稍有些固執而已，將軍卻忽然間便痛下殺手，此中緣由恕在下遲鈍，還望將軍解惑。“

段西風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了：“孫武師當真是一個有趣兒的人呀，那我問你，戰爭不過是殺人而已，在戰場上殺人和在這裡殺人有什麼區別？段某在沙場上馳騁十數年，殺人無算，殺人對我來說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孫武師方才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問個所以然來，而我的答案便是，弱者只能被殺，人生如同戰場，敵人永遠不會留給你

磨刀的時間，若是每個人都像這位母親一樣輕易屈膝下跪，為的不過是一個溫飽或者一己之私，那麼人活在這世上究竟還有何意義？段某自打出世以來就明白一個道理，人是為榮耀而生，不是為了屈辱和苛且偷生而生，如果你是弱者偏偏又運氣不好的話，那麼很抱歉，不是我要殺你，而是天要殺你，我不過是奉天承命而已。”

段西風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摸著段浪的額頭：“小子，聽著，為父今日所為算是給你的人生第一堂課，你若不想變成這對母子任人魚肉，就必須要努力做一個強者，強到沒有人能夠打倒你，殺死你，那時候你便是真正的成人，真正的男子漢，明白了嗎？”

段浪皺著小鼻子，看著風涯的屍體，眼睛裡居然沒有任何的感情，那樣平淡的眼神就像見慣了死亡一般，那雙眼睛根本不像是一個六歲孩子的眼睛！

孫思崖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可怕的父親，這個父親哪裡是在教一個孩子，他是在伺養一頭猛獸！沒想到他的所為不過是為了給兒子的一堂課，可這堂課似乎也太過殘忍了一些，段浪在這樣的環境下究竟會變成怎樣的一個人呢？不敢想象……太不敢想象了……”

夢璃依舊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