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無心思看下去,躡手躡腳地開啟媽媽的房間,看到她已經睡著了。
床頭上的照片還是剛到北京時她放上去的,現在已經落滿了灰塵,我,夏夏,媽媽,還有那個已經去了天堂的爸爸。黃泉路上爸爸有沒有責怪過我們那個時候的年少無知呢?而現在九泉之下,是不是這個時候正俯下身體凝望著我們呢?
這個晚上我總是想要哭,喉嚨中有血腥的味道,手指開始輕微地顫抖。
我爬上媽媽的床,睡在她的身邊,半夜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我知道是她。她握住了我的手,緊緊的,手心裡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在輕輕地顫抖。
手術的前夜她從醫院跑回家來把這些事情交代給我,她對我的不放心,對夏夏的不放心,以及,對這個家深深的不捨。
我也一樣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在這個孤獨的夜晚,想到第二天的手術,孤獨無親人陪伴,我親愛的媽媽,你會不會很害怕很害怕?
一夜無夢。靠在媽媽溫熱的身體上,我沉沉睡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到我的臉上時,夏夏又在用抱枕砸我的頭,我懶洋洋地坐起來,忽然發現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媽媽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米路揚一定在樓下等待著夏夏,彷彿神聖的義務一般,風雨無阻。
我看到了桌子上給我留的紙條,上面放著一杯衝好的果珍,溫熱。
字條上寫了地址,醫院的地址,還有一張病歷單,以及診斷書。
我甚至都沒有帶手機就衝出了家門。
我慌張地跑進樓道,內心裡的恐懼衝破思想的承受極限,甚至鞋帶開了都沒有發覺。一口氣跑下樓後,在小區門口被一個人拉住,他善意地提醒我:“同學,你的鞋帶開了。”
那麼慌張地跑,我的眼睛已經讀不到他飛快的唇吐出的字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在對我說些什麼,但是就在我抬起頭掃過這個年輕的男子的時候,我的頭腦一下子就空白了。
那麼多那麼多從前的歲月翻滾而來,將我打擊得崩潰掉。我居然,轉頭就往回跑了。
越亂越出問題,我踩了自己的鞋帶,就那麼丟人現眼地趴在了樓道口。很多人向著我的方向看過來,那個攔住過我的男生,好人做到底地把我拉了起來,迷惑地看著我,嘴唇一張一合,奇怪的是我一句都讀不懂了。
我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大聲地喊道:“我聽不到我聽不到!我是個聾子!!”喊完我就靠著牆蹲了下去,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真的絕望了,我現在什麼都做不好了。我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我看到他在我的面前蹲了下來,拉過我的手,在手心裡問我:“你,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不會記得我在給吳子利買磨砂地球儀的那個下午,第一次見到他時我的震驚和失態。他迷惑地望著我一連串的反應,把我拉起來,見我還是呆呆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利落地幫我係上了鞋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名字,叫做落落子。
而那個一模一樣的男孩子,蘇非,他是我,以及夏夏曾經至高無上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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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世上另外的你 Chapter 17
媽媽的手術早上10點開始,在我氣喘吁吁地跑上樓去已經9點半了,媽媽已經被推到了手術室,她一定不知道,我已經在門外等她完好無損地出來。
其實在現在看來,那本不是一個什麼大的手術,子宮肌瘤,良性。但是在2004年的時候,在我媽媽的觀念裡,這是一次大到得為我們考慮沒有了她以後的生活的手術。我相信她是懷著多麼悲壯的心態被推進手術室的啊。
其實那個病歷單把我也看傻了,只看到一個“瘤”字,沒看到後面的良性,就算看到了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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