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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京城裡,有一塊地正預備大興土木,建造會館。
柳君實正隨著父親與建造屋舍的師傅商討著會館的格局。
其實會館的建圖已繪製完成,但柳老爺特別看重京城這塊天子腳下的寶地,希望能將家業擴充套件至京城來。
「君實,你有什麼建議嗎?」
柳君實望著這塊地的一角,有棵黃爐樹一側倚著牌樓,但大半樹幹卻橫進空地裡,枝葉茂盛。
「陳師傅,我希望能將那棵樹移植到戲臺旁。」
「移植至戲臺旁啊,行,我會命人在砌牆前這麼做。」
柳老爺也跟著看向牌樓,恰巧有幾頂轎子正從牌樓下走過,似乎正趕著去什麼地方。
看著那些轎子,柳老爺眸中閃現一抹光亮。依轎子的樣式與精細的作工,坐在裡頭的人應該非富即貴。
「陳師傅,那條路是通往何處?」
聞言,陳師傅佈滿皺紋的老臉上立刻揚起笑,笑容與聲音裡多了些調侃。
「那是通往城郊的捷徑,往那兒去的轎子只有一個目的地——卷珠簾。」
「卷珠簾?」
「到那兒去的人非富即貴,大多是朝廷要員,可不是咱們這些尋常百姓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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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珠簾是什麼地方?」
「青樓。但您可別瞧那捲珠簾是青樓,它可不似一般尋常的妓院,裡頭的姑娘們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豔冠群芳,國色天香,若真要論起,宮裡的妃子們恐怕還沒有卷珠簾裡的姑娘美呢……咦?」見柳老爺一臉吃驚,陳師傅不由得睜大眼睛,「柳老爺不是與楚家結為兒女親家嗎?怎不知卷珠簾也是楚家的生意之一呀?」
見又有一頂華麗的轎子從牌樓下走過,柳老爺不禁往前走了幾步,直盯著轎子前去的方向,許久不語。
陳師傅以為他是鄙夷卷珠簾,忍不住替卷珠簾多說幾句好話。
「卷珠簾裡的姑娘多是賣藝不賣身,甚至有隻賣一張絕豔容貌的姑娘,這些個朝廷要員到那兒去無非是找個地方交換訊息,得個身心解脫罷了。」陳師傅壓低聲音好心地告知,「您可別瞧那地方,在那兒待上一晚,見到的高宮可比您在京城裡走跑一年能見到面的官員還多。」
而柳君實卻是太清楚父親將手背在身後的這個姿勢,這表示父親正算計著什麼。
「爹?」他凜著臉喚了聲。
柳老爺的嘴角噙著笑。
確實,若能與這些朝中要員攀上關係,對柳家的生意往京城發展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近來,朝廷指派到任的市舶司提舉,常以皇上指派到任為由,口銜御旨,在發放出洋公據上刁難各商號,原先的劉大人權力早已被架空,船運的生意因此變得窒礙難行。
柳老爺也嘗試過送銀兩賄賂,卻養大了那些人的胃口,若能與奉旨回京的布政使拉攏關係,對其下屬施壓,那麼那些因為公據發放緩慢而堆積如山的待出商貨便能順利運出海。
柳老爺看著那些絡繹不絕的轎子,連眼眉都笑彎了。
看來他得改弦更張,另謀良策才是。
「陳師傅,你說,卷珠簾是楚家經營的生意,那麼便是楚老爺親自執掌囉?」那樣的地方總不會讓女兒們接手吧?
陳師傅左瞧瞧,右瞧瞧,彷佛生怕讓人聽見了,傾身靠在柳老爺身側小聲地道:「聽說實際經營的是楚家三小姐。」
「喔?是映秋?」柳老爺眉尾一揚,一臉饒富興味的表情。
父親的神情讓站在一旁的柳君實背脊沒來由地發涼,俊眸不禁冷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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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渲染了墨水的紙張,一輪明月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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