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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個粉碎,他怒氣衝衝地厲斥道:“六學教授各科的博士、助教,即便所授的學業不同,可自隋唐以來,不曾聽說過不通經史的,你連這都不知,還敢狡辯什麼?跪下!”
這個時代,即便是見了上官也是不必跪的,除非犯了大過,劉展已經慌了,形勢比人強,只得拜倒。
陳祭酒冷笑,四顧左右,看著坐在一側不安的四門學博士和助教,冷冷地道:“好端端的國學,竟是被一群跳樑小醜弄得烏煙瘴氣,趙博士,老夫問你,似劉展這樣不學無術的,四門學還有幾人?”
“這……”趙博士心中不安,陳祭酒不只是自己的上官,更是帶著門下旨意來的,自己連和他硬碰的本錢都沒有,他只得道:“陳祭酒,劉講師的課教授的還是……”
陳祭酒的眼眸裡掠過了一絲喜色。
他本以為趙博士會乖乖就範,誰知道這時候還敢死鴨子嘴硬,他很不客氣地打斷趙博士:“荒唐,一個不知經史之人也能在國學教授學業,趙子業,你也配做官?”
子業乃是趙博士的字,陳祭酒不再對趙博士使用尊稱,而是直呼其字,可見此時,已經再不講半分情面了。
陳祭酒獰笑,如今自己已是勝利者,門下下了旨,這就是聖皇的意思,聖皇讓自己來查,其意已經很明顯了,他已經不必再對這個早就使他生嫌的趙博士客氣什麼,因為等到他把事情‘查實’,這個趙博士,只怕也要受到株連。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進行徹底的清算,坐實誤人子弟乃至於欺君罔上的罪名,然後這裡的人,包括獄中的秦少游,統統都要完蛋!
趙博士深吸一口氣,道:“陳祭酒,四門學是否誤人子弟,豈可因為講師是否熟讀經史來定論……”
被趙博士頂撞,作為勝利者的陳祭酒頓時勃然大怒。
到了現在,這個佐二官還敢給自己下眼藥,新仇舊恨立即湧上來,他獰笑,眼神駭人至極:“可惜是不是誤人子弟,不是你說了算;本官負有欽命,到了現在,你還要嘴硬是麼?來人,將這些講師統統拿下!”
一聲令下,他帶來的數十個隨扈立即要動手。
明堂裡譁然。
博士和助教們都露出了怒容,不管怎麼說,這些講師都是他們的助手,平時相處了這麼久,雖然也有親疏之別,可是他們好歹是學官,國子監如此針對四門學,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小趙助教最是氣憤,於是他直接站出來,攔住要拿人的隨扈,厲聲道:“這裡是掄才重地,豈可如此,陳祭酒,不要辱了斯文。”
“你是何人?”陳祭酒氣極反笑,冷冷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
“下官助教趙慎。”
趙博士笑了,淡淡地道:“拿人!”
一個隨扈得了趙博士的暗示,抬起腿來,直接將趙助教踹翻在地,趙助教如斷線珠子一樣飛出去,啪的落地,頓時疼得滿地打滾。其他隨扈一擁而上,抽出刀來,開始動手。
博士們和助教們的臉色驟變,趙博士眼見兒子受傷,氣得嘴唇哆嗦,手指陳祭酒:“你……你……”
陳祭酒很舒暢,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快了,他看都不看趙博士一眼,帶著勝利者對螻蟻不屑於顧的表情,慢悠悠地道:“欽命是要查辦四門學,誰敢阻攔,那就是抗旨不遵,助教阻攔就打助教,哪個博士敢尋釁滋事,也給老夫一併的打,打死勿論。”說罷,他舉重若輕地坐下,看著接下來一幕雞飛狗跳的好戲,他的表情終究又恢復了老好人的樣子,這個習慣,他已經保持了太多太多年,以至於不經意之中,他那如沐春風的笑容,帶有誠懇的眼神又恢復過來。
………………
數十個講師就這麼被帶離了一片哀鴻的四門學,而接下來,自然是嚴刑拷打,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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