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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說不過去。
只是……在羅織罪名方面,卻教人犯了難。
侯思止是此中高手,他就像一個名醫,總能根據不同的病人對症下藥,本著沒病也要治,治了包你死的精神,可謂眼光獨到。這位御史臺的業務骨幹對此是有過一番研究的,首先這罪名不能是打人,因為那一日殿上的事,秦少游雖然打了人,可是道理說得通,人家只是模擬了一個現場而已,若說秦少游打人有錯,那麼算學的生員也就有錯了,算學的生員有錯的話,許多問題就有些糾纏不清,道理很簡單,算學有錯,國子監卻是懲罰了四門學,那麼國子監有沒有錯?若是拿這個罪名出來,何止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作為一名有良心的侍御史,侯思止在吃過了周興的一頓酒後,當然不會犯這個糊塗,可是其他的罪名卻也有點力不從心。你說他廚子出身吧,人家的官是聖旨敕封的,他出身是低賤沒有錯,可是拿這個做文章,豈不是罵到了聖皇的頭上,不好,不好。
至於什麼亂搞男女關係之類的事,侯思止又為難了,大唐的風氣很開放,亂搞男女關係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說難聽一些,聖皇也亂搞男女關係呢,這是風流事,不是罪名,關於這一點,侯思止很遺憾,若是晚生個幾百年,倒是可以去除掉許多的煩惱。
貪墨錢財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可是細細思量,且不說人家是個學官,想要貪瀆都沒有機會,而且人家為官這才多久,似乎也不好栽贓。
侯御史傻眼了,他突然發現,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秦少游,竟是渾身上下沒有破綻,這對於一向要求進步的自己,竟是一個艱鉅的挑戰。
不過不要緊,他辦了這麼多案子,無論是有冤沒冤的,素來都是指哪打哪,豈有馬失前蹄的時候?經過實地調查後,終於有眉目了。
他的奏疏只抓住了一件事——誤人子弟。
理由很簡單,秦少游居然招募一批半吊子的講師去給生員講課,這些講師的水平很低,其中他蒐羅了幾個講師的書法,可謂是不堪忍睹,這樣的水平不是誤人子弟是什麼?四門學招募講師,這是秦少游大力敦促的,所以說他是誤人子弟,倒也沒有錯。
千萬別看這小小的誤人子弟四個字,侯思止的水平確實高明到了極點,誤人子弟不算什麼大罪,可問題就在四門學,四門學乃是六大官學之一,最大的目的就是為朝廷育才,所以裡頭的學官責任重大,如此一來,便可引申出許多的問題,比如說這就是妥妥的欺君罔上啊,陛下任命學官,學官教得好不好是水平問題,可是如此敷衍了事,讓一群不學無術的講師來代勞,將來這些生員肄業,可都要為官,卻統統都成了草包,這對朝廷是何等大的損失,這不是欺君罔上又是什麼?
定下了方向,侯思止二話不說,便開始書寫奏疏了,只半個時辰,洋洋千言的彈劾奏疏便落了筆,緊接著傳給臺裡的其他同僚看,眾人自是少不得嘉許,然後就是紛紛署名,直接上奏。
殿院如此,刑部的周興、察院以及大理寺的官員紛紛跟進,雪片般的彈劾直接進了中書省,中書省就在一年前被陛下改為了鳳閣,不過時人依舊稱之為中書,中書那兒也是緊張得很,陛下前幾日狠狠斥責後,讓大家夾了好一陣的尾巴,此時這麼多奏疏,這省裡上上下下當然也曉得原由,他們秉持‘中立’,將所有奏疏都遞入宮中。
唯一沒有湊熱鬧的人,怕也只有御史臺的臺院了,而臺院沒有動作的緣由很簡單,卻是臺院的侍御史來俊臣病了,來俊臣雖不是臺院的長官,不過因為業績過於突出,所以大家都以他馬首是瞻,來俊臣一病,大家也沒心思顧忌這個了,都探病去了。
來俊臣得的是心病,其實那一日永珍神宮裡鬧出那麼一件事後,他本著職業的敏感,立即亢奮起來,這一次本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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