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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很重詩,大周也不能例外,甚至所謂科舉,還有專門的詩考,詩做得好也能做官。
秦少游想不到王倫居然給他這樣的重任,他現在不明就裡,所以行了個禮,告退出去。
王倫則是捋著須,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更加冷漠。
過不多時,一個緋衣的博士卻是從一旁的偏房裡走了出來,此人乃是督導博士,叫王巖,他和王倫是同鄉,又算是本家,平時走得最近,王巖禁不住皺眉,道:“詩學博大精深,豈可讓一個廚子來傳授?王公,這樣不妥當,太兒戲了吧。”
王倫捋須,笑了:“四門學的詩學如何?”
“這……與國子和太學相比,自是相差甚遠。”
相差甚遠都算是抬舉了,其實是差之千里。
這一點都清楚,道理很簡單,一方面是師資差,而且學生良莠不齊,與國子學和太學那種動輒家裡就是宰相、尚書、侍郎出身的子弟相比,人家在入學之前就有專門的鴻儒傳授知識,而國子學和太學的博士、助教又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儒,便是一頭豬,耳濡目染,也能出口成章了。
四門學則是不同,大多數人底子差,基礎薄,讓他們學史、學律或者學五經倒還勉強過得去,只要勤學,多少能勉強跟得上,可是詩這東西,憑的卻是積累,絕不是憑空就能學的。
所以四門學的詩學很差,每一次國子監的測考,都是倒數第一,及格率連一成都沒有,慘不忍睹。
王倫又笑了:“既是相差甚遠,那麼即便讓此子來教授詩學,又能壞到什麼地步?”
“這……”王巖呆住了,然後點頭,破罐子破摔嘛,四門學的特長本來就不是詩學,反正已經夠爛了,再爛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王倫又道:“況且,就算到時測考又是落後於人,多少也有個推諉的理由,不是麼?這兩年,四門學的成績總是不甚理想,國子監那兒屢屢斥責,從前總是無言以對,可是下次,大可以說,這非你我之罪。”
王巖也笑了:“不錯,國子監非要塞個廚子來授學,一塌糊塗,這又怪得了誰?”
王倫目光幽幽,最後冷冷地道:“最緊要的,還是得把這個人趕走,此子在四門學一日,就是四門學的恥辱,你我之輩,盡都顏面掃地,他教授詩學,等到國子監測考之時,若是慘不忍睹,正好可以尋個理由把他打發出去,他走的是盧勝的門路,到哪裡做官,這和你我無關,就是不能來四門學,辱了學裡的清譽。”
“王公所言甚是。”王巖想不到王倫居然是一石三鳥,於是他放下心來。
王倫轉而一笑道:“可是趕人是一回事,學裡也不能排斥他,對他好一些,平時住宿飲食都要悉心一些,省得到時有人說我等心胸狹隘,好啦,你去看一看,安排妥當一些。”
第三十八章:天下第一
在紫微宮裡,剛剛召見完三省的要員,武則天已有些乏了。
她照例地臥在榻上,臉枕著手假寐。
幾個宮人小心翼翼地換了薰香,吹熄了數盞宮燈,使寢殿內昏暗了一些。
上官婉兒照例是要隨侍的,近來政清人和,所以陛下的心情還算平靜,這幾日午時的小寐,讓陛下睡得更沉了一些。
突然,假寐中的武則天道:“秦少游上任了麼?”
這個時候問到了秦少游,讓上官婉兒苦笑,陛下對這個人的印象很深,可見這個傢伙巧舌如簧到什麼地步,其實即便是上官婉兒,也深知那傢伙在陛下面前的表現可謂是精彩絕倫。
“昨日到任了,被遣去教授詩文。”
“詩文?”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