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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遂人願

朝中有人好辦事，這話說得是一點都沒錯，無論在那裡，有人幫你一把頂你累死累活的苦幹。週三的上午，菲蓉就接到了克麗奧公司的電話。

聲音裡就難掩興奮之情：“是真的嗎？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對方也似被她感染：“是真的，這次公司急需用人，你明天就得過來上班了，記得第一天上班可不能遲到。”

“好的，太謝謝你了。真開心可以和你成為同事。”

“我也是，明天見吧。”

“明天見。”

掛下電話的菲蓉才醒覺剛才似乎激動過頭了，不免又庸人自擾，對方會怎麼看啊，會不會覺得自己太不穩重成熟了。嗨，管她呢，反正明天就要上班了，總不可能呆會又打來個電話，說通知錯了吧。對，呆會再有電話打進來的話堅決不接。

不過，應該發個簡訊告訴一下sam。

“我被錄取了，明天就上班！”

“真的？恭喜曬，記得第一天上班別給我遲到。”

“蒸的。明晚下班請你吃大餐。”

“我特別期待。”

吃完午飯的菲蓉躺在沙發上了想了想，面試那天的女孩子們都穿得很高貴很端莊呢，明天是第一天上班，我也不能穿得太寒磣。

馬上起身翻了翻衣櫃，發現能入眼的還真沒一件。算，出街買一套新的，重新開始。

換衣，梳頭髮，塗上唇膏的她正準備拿袋子出門時，手機響起，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媽呀，該不會又是克麗奧打過來，說剛才真通知錯了吧。

瞄一眼來電號碼，才發現不是，是家裡打來的電話。

菲菲雀躍道：“媽，我也準備晚上給你打電話呢。”

手機那端傳來歐媽媽低沉的聲音：“菲菲，你請個假回家吧，你爺爺剛剛走了。”（她一直沒讓家裡知道她已經失業了，怕家裡人擔心，又怕家裡人要她回去，她怕回去面對家裡的大人們。）

她突然沒了主意道：“爺爺走了？為什麼這麼突然？”

“嗯，醫生說是腦溢血。你趕緊請假回家吧，回來再說。”

她幾乎哽咽著說：“好，我現在就去買票馬上回去。”

菲蓉開啟旅行袋，胡亂的塞了幾件衣服。再把錢包手機一古腦兒全塞在一個小挽手袋裡。急匆匆的開門鎖門奔下樓，此時，明天上班的事她竟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在眾多的堂表兄弟姐妹中，爺爺是最疼她的，小的時候，爺爺有塊餅，都能被她拿過來塞進她口裡。她開始後悔當初沒上班時，沒回去看看爺爺，現在，孫欲孝卻爺不在了。她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的不孝，恨自己沒能盡到做孫女的責任。

菲蓉一路風塵僕僕，趕到家已經是八點鐘了。靈堂設在祖屋，她脫下鞋，進屋，一遍一遍的叫著爺爺，一遍一遍的哭著喊；你怎麼可以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呢，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看著我結婚生孩子嗎；你還說我結婚時你要打一個比堂哥結婚時還要大的上花轎紅包，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啊。

本來一屋子人在菲蓉回來的時候已經哭累了，但在聽著菲蓉一聲聲叫著爺爺的時候，眾人又被觸動了情緒開始低聲的哭，結果，卻被菲蓉一句，你還說我結婚時你要打一個比堂哥結婚時還要大的紅包一句停止了哭泣。

這本來，歐伯父歐伯母在老頭子生前就覺得老頭子一碗水沒端平了。這客家地區，本來大人們都有重男輕女思想，可結果在他們家，聽聽吧，這孫女將來嫁人還要比孫子結婚打的紅包大呢。

歐伯母盯了一眼歐伯父，但終歸在靈堂，表面上大家都沒說什麼，但卻已是各懷心思了。

只是這老人呢，其實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想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