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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嶽倩倩去“白水鎮”作甚麼呢?
沈宗儀萬分驚奇之下,向嶽倩倩皺眉問道:“嶽姑娘,請恕沈宗儀交淺言深,你……你去‘白水鎮’,是……是為了何事?”
嶽倩情以幽怨,愛慕等各種情緒兼有的複雜目光,向沈宗儀看了一眼,抬手微掠雲發,緩緩說道:“我是省親……”她似乎覺得“省親”二字,太以籠統,遂又加說明道:“我因自幼寄養在姑姑家中,這次是於姑姑遠遊大漠之際,由白嬤嬤護送,回家省父。”
吳天才“哦”了一聲道:“原來嶽姑娘是家住‘白水鎮’,不像我與沈宗儀兄,是前往‘白水鎮’作客。”
嶽倩倩似乎受不住吳天才那一口蒜味,往後稍稍避開一些,並瞥見沈宗儀嘴角散掀,彷佛欲言又止,遂將臉兒偏向沈宗儀那面問道:“沈兄,你好像有甚話兒,怎不爽直說出?”
沈宗儀道:“倩姑娘定有不少兄弟姊妹……”
嶽倩倩搖頭道:“沈兄,你猜錯了,我母親初次生我時,便難產而死,故而我是獨女,別無其他……”舌猶未了,便已明白宗儀問話之意,秀眉一揚,注目問道:“沈兄是否對於我既無兄弟姊妹,而又自幼寄養在姑母家中一事,覺得有點奇怪?”
沈宗儀雖覺嶽倩倩之父竟使這樣一朵嬌花般的獨生愛女寄養他處,長違膝下,似乎不近人情?但因這是人傢俬事,誼屬初交,不應深問,故而只是笑了一笑。
誰知他雖不問,嶽倩倩也自行透露,目光一掃二人說道:“這事聽來有點不近人情,但因一來我爹爹早歲漂泊江湖,居無定所,把我帶在身邊,異常不便,二來我又身罹絕症,極難活到十六歲,非我姑姑的精妙醫道,並朝夕親自調理,無法加以醫治……”
沈宗儀聽得一驚道:“嶽姑娘,你如今……”
嶽倩倩介面笑道:“如今我已十八歲半,過了那個要命關頭,自然絕症早愈,否則,我姑姑又怎放心命白嬤嬤陪我回轉‘白水鎮’省親,而她老人家自己卻遠去大漠……”
沈宗儀在嶽倩倩說話之間,侈目凝光地,瞬在她那絕世嬌靨之上,—瞬不瞬。
嶽倩倩被他看得又羞又喜,把暇首微垂,低聲問道:“沈兄,你為何這樣看我,莫非你也精於歧黃之術?”
沈宗儀取起桌兒茶壺,自行斟了一杯,答道:“在下確曾精研歧黃之術,聞得嶽姑娘適才之言,覺得只有從先天遺傳‘六陰鬼脈’之人,才絕難活過十六歲……”
嶽倩倩頷首道:“沈兄真乃博學高明之士,嶽倩倩正是先天遺傳‘六陰鬼脈’體質!”
吳天才向沈宗儀把雙手一拱,含笑道:“沈兄,小弟雜學頗多,涉獵極廣,唯獨對岐黃一道,完全外行,請教這 ‘六陰鬼脈’,是………”
沈宗儀不等吳天才再往下問,便微皺雙眉道:“關於這 ‘六陰鬼脈’………”語首至此忽似發覺有甚礙難,倏然加以停頓……。
嶽倩倩笑道:“沈兄不必有甚顧忌,儘管直言就是………”
沈宗儀又飲了半杯茶兒, 目光—掃嶽情倩,緩緩說道:‘凡服食過多陰寒藥物,並練習過某種奇毒功力之人,其所生之頭胎子女,往往便具有‘六陰絕脈’的奇異體質,具此體質者,天姿聰明無比,容貌秀美無倫,不論習文習武。皆為過目不忘之上好良材,但在接近十六歲時,必會由絕頂聰明,變為憲懂白痴,並全身潰爛生瘡,變為奇醜無比而死……”
吳天才聽得有點毛骨悚然地,君嶽倩倩看了兩眼。
嶽倩倩失笑道:“吳兄不必看了,我經我姑母以精絕醫道暨各種珍奇藥物,旦夕調治,十有餘年,業已改換‘六陰鬼脈’,逃過了這場劫數,你看我既然神智正常,並未變成白痴,自也不會如沈兄說得那等可怕,變成全身生瘡潰爛的醜八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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