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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好像誤闖入元嬰強者幻化的壇城,或者說被一個元嬰妖獸吃進了肚子。”
少女輕聲對我說話。她也一樣無法運用神唸了。
“宮城下就是源源不斷的天一水靈脈,帝家經營的好陣法!比我們在雲夢法界的壓力都大。”
我感嘆。
“那時候林道鳴破掉了雲夢外法界,原君又護持我們在虛無之雷瀰漫的內法界無事,你當然沒有對壇城與法界真切的感受,這回可補課知道厲害了吧。”
我們螺旋式地層層下降,經過林子般的圖與書。數十個築基境界的校書郎和百餘內侍傀儡分佈各庫,默然無聲地沉思、抄寫、抄寫、沉思、沉思、抄寫……。
除了一庫庫世俗典籍,我還看到了小山般堆積的道家功法和拳譜劍術。
我從書架取下一本居首的《道經總目》略略翻過,又取次位的《武經總目》掃了下。
《道經總目》的功法一路講到築基境煉jīng化氣的緊要關頭,金丹境的煉氣化神再無涉及。神通則不出地煞術法的範圍,其中jīng蕪不分地收入了上千旁門功法和邪術;
《武經總目》以“武理”、“劍術”、“氣功”、“兵法”四大部統御天下武學,綱要分明,脈絡清晰。只是《武經總目》的編著者在序中談到武道至道胎再無大道可走,唯有靠武者獨孤前行。語氣無限失落,我隔著古舊的書頁都能想到著者當年的寂寞蕭索。
“古時中土皇帝們發願《文明大典》要收盡天下之書,無論世內世外。所以中秘書閣採納的典籍也無分世內世外。《武經》是初代武侯親手編次,侯爺的見識實修天下不作第二人想,在總目裡高屋建瓴地囊括了天下武道;至於《道經》,朝廷不便向宗門請法,只能盡心把小派的異術整合一書,延續人族燦然的文明。”
金丹儒者一面解釋,一面領我們至一個密佈水火不害符印的庫門。他的神情忽地十分肅然,向我們弱聲道,
“此書庫中供奉的就是帝家重寶《文明大典》,中秘書閣的圖書可以說都是《大典》的附庸。此書已經凝成了書靈,修為相當下層元嬰。書靈是帝家之物,在閣內也發揮不出威能,往常只是蟄伏不動;當今天子時時入閣閱覽《大典》,一向沒有什麼妨礙。只是,仙長和仙子抄寫《大典》副本可要留意——帝家之物損傷不了護衛重重的天子,未必不會妨害神通受禁的兩位。切切留心。”
金丹大夫用金鑰匙開啟庫門,請我們入內,然後迅速走開。
我看了下時計,已經走到了午時缺一刻——我們還有兩刻鐘與天子攀談的時間。
走過如虹長廊,書庫豁然開朗。
閒敲棋子的聲音傳來。
八個宮女模樣的內侍傀儡在《文明大典》的庫房侍應。它們與別處的內侍不同,反而近乎唐家未央的機關傀儡——是鑲嵌符文的人形兵器,個個相當一尊六轉法寶。
丹鳳美目的少年正對著書案的棋盤絞眉苦思,玉手不自覺地用象牙棋子敲著案上檀木。案中間是一盒龍羹,是宇文拔都屠殺的元嬰強者蕭天佑血肉。
——我本來以為天子正在刻苦攻讀《文明大典》。
琳公主捂住嘴,努力把自己的笑顏抹去。
“我等兩位好久了!”
美少年棄了棋局起身,
“每rì的修煉和帝王禮儀太是繁重枯燥,我經常躲到中秘書閣偷懶——帝師和母后連馬球蹴鞠都不准我玩,只能下棋看書解悶了。昨rì我和你們宗的知了義對弈到中盤打掛,正抽空思索下一手。”
我提醒他忘記自稱朕了。
“原仙長是海盜出身,琳公主是半個妖怪,你們是不會把這個朕字當真的吧。”
少年微笑,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