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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歷比王子騰還要老些;他是那年的狀元,只是卻一直沒能外放,京官做久了,脈關係那是沒的說,要升;卻也難。
林沫去拜訪他之前;一直不明白;景瑞年這個,究竟是什麼樣。
大抵禦史言官;尤其是這種一朝狀元出身的言官,總是有些剛正不阿直言進諫的名聲的,景瑞年卻低調得很,這麼些年,別說什麼死諫血諫,他的摺子,竟是些溫和的言論。但是要說他什麼也沒說沒做,倒也不竟然,這也是寫過些針砭時弊的東西的,不過他也就寫一寫,皇帝聽進去了,那挺好,皇帝不聽,他也不會像別一樣嗦幾遍。
都察院做官,能做到他這麼安穩又中庸的,實不多。
林沫啞然失笑,要是水溶有這老叔叔的本事,也用不著被嘲是牆頭草了。不過景瑞年的本事雖然大,這些年官卻做得沒什麼起色,不如北靜王府風生水起,看樣子,如今連王子騰都能壓他一頭。他自過繼給了,對當年的舊友同年也是尊敬有加,年年逢年過節的禮不會少,得了假還時不時地登門拜訪一陣。橫豎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結交的都是些飽讀詩書的清貴之,他多與他們相處,也不算掉份。
景瑞年這幾年就一直不溫不火地同他處著,他送禮也回,他登門拜訪也好好地接待,陪著下棋說話,倒也頗是有長輩姿儀,只是林沫遇到什麼麻煩,也沒見這位長輩出來說句什麼。
不過本來,也沒指望這些非親非故的能幫什麼忙。林沫心裡有數,這些能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對他最好的了,畢竟,文愛惜羽毛,他林沫京裡這幾年,雜七雜八的事兒也多,不好的名聲也有,指望給他說情,那非得有過命的交情不可。不過事兒過去了,他該送的禮還接著送,家也氣定神閒地收,明面上的交情一點也不改,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幫助了。
也所以,當水溶真的站出來替他說項,還擺出一副一個陣營同生共死的姿態的時候,他還是喜大過驚,只感覺飄搖沉浮了許久,真有一艘小舟能與他共行一樣。
誰知道景瑞年會神秘兮兮地來個帖子邀他去飲茶呢?
林沫捏緊手心,覺得自己簡直興奮得渾身戰慄。卻又覺得自己好笑,像那樣的老狐狸,真敢告訴他什麼嗎?
穿靴子的時候,林澈翻了個身,嘟噥了聲:“大哥怎麼這麼早。”
如今入了冬,這小子就越發起得晚了,黛玉疼惜他年紀小,不久又要去邊關吃苦,自然不會管他。林沫扭頭看著三弟惺忪的睡眼,也沒忍心叫他早起,反而伸手給他掖了掖被子:“嗯,再睡會兒。”
“大哥去都察院?”林澈聲音越來越小,“不用去戶部?”
“早晨去戶部,去了就能走了。”時值年關,便是查出什麼賬本有誤來,當著那些個外國使臣的面也不能有什麼動作。林沫的擔子也輕鬆了不少。
“哥哥不用去問問北靜王?”林澈已然是半睡半醒,“自己一個去。”
林沫一怔,揉了揉弟弟的頭髮:“說什麼胡話?”
如今戶部也是當值的上午,曹尚書上了早朝回來,覺得衙門有些冷清,不見當日徹夜秉燭看賬本子的熱鬧景象,倒是有些暗自慶幸。外國使臣面前露臉毫無疑問是幾個皇子爭著要做的事兒,故而水浮也一早領了差事去陪,絲毫沒覺得自己搶了趙王的風頭。
曹尚書轉悠了一圈,驚異地發現靖遠侯還好端端地坐案前核對賬務,不覺也有些感慨,倒是進去了說:“最近倒也不必如此勤奮。”林沫放下賬本子行禮:“大。”曹尚書呵呵笑道:“如今都說,年輕裡頭,是打頭的一份,真該叫嫉妒的瞧瞧這拼命的樣兒,天道酬勤,這話果真不假。”他自己家裡也是有子孫的,雖然也覺得林沫上得太快,不夠穩,倒也是羨慕林家有子如斯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捷徑,雖說豪門子弟生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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