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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道:“我只著急哥哥的仕途,竟忘記了姐姐的感受,只是母親屋裡就我們幾個,到底是誰說與姐姐聽的?”一面急道:“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說話不經腦子,惹了姐姐生氣。”一面不顧天晚,立時要去找黛玉賠罪。
雪雁雖說替黛玉出了氣,心裡也明白失言,想起林沫的手段,臉不知是氣還是嚇白了,哭道:“三爺這會兒去,是要我死麼?”
林澈跺腳嘆了一聲:“終究是我的錯。”
雪雁看他不似作偽,這才抹淚道:“我們姑娘的性子三爺不知道,她又愛多想,平日裡就是看著月亮也哭,看著花兒也哭,她待人真不真心,也不用我做奴婢的多嘴,三爺自己想想,也能知道。只求三爺日後給我們條活路!”她也是說完了心裡才後怕,想著,我是魔怔了不成,三爺又不是寶玉,可以混說話的,看大爺對下人的樣兒,三爺也不是個樂意同奴才打成一團的,姑娘雖說定是會保我,只怕又要她為難了!
林澈卻只是愧道:“皆是我莽撞的錯。”
雲初瞧見情況不對,早就進了外院的屋子,看見兩人情緒下來,才打了一盆水來:“雪雁姐姐莫要氣了,我也不知道三爺是怎麼得罪姑娘了,我代三爺給您賠個不是,您趕緊擦擦眼淚,這大冷的天,犯不著氣著自己。”一邊要親自服侍她洗臉。
雪雁身後面跟著的兩個小丫頭也怯生生地扶著雪雁要給她擦臉。
林澈自己年紀小,又要到太醫院當值,林白氏沒敢給他弄多少小丫頭伺候,雲初本就是他的奶嬤嬤的女兒,年紀又比他大不少,算是他身邊的頭一人,她出來了其他人才敢出來,圍著雪雁遞毛巾香胰子。
雪雁擦了眼淚,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又見雲初客客氣氣地待她,林澈也真是一臉歉意,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忙攔住雲初道:“姐姐這是要折煞我了。”雲初笑道:“雪雁姐姐這就是瞧不起我們了,雖說這些花兒粉兒的不夠好,姐姐好歹用一用,叫我們安安心。三爺是我們的主子,他既然得罪了姑娘,我們自然不能免過賠罪這一項的。”
雪雁經她一說,更是有些惶恐,她素來就是個沒主意的,便是在榮國府,作為黛玉唯一帶上京的丫鬟,她也是聽紫鵑的話的,如今更是慌了神:“三爺……”
“天也晚了,姑娘在做什麼呢?”雲初又問道,“若是還沒歇下,三爺倒不妨現在就去陪個禮,都是自家姐弟,比親姐弟還親的,姑娘人大度,定能原諒三爺的。”她一邊說一邊看雪雁,雪雁忙道:“我來的時候,紫鵑正勸著,約莫是已經歇下了。”
林澈想了半晌,抽身進了裡間,也不要人研磨,自己抓著筆,呵了口氣暖暖硯裡的餘墨,匆匆寫下幾行字,遞與雪雁:“煩勞雪雁姐姐帶回去,若是姐姐還沒歇息,請她一覽,一切都是我的錯,明兒個一早,我自去負荊請罪。”
他說得誠心,雪雁也只得應了。
黛玉倚著床欄,心裡又氣又急,榮國府不爭氣,連累了林澈,約莫著還連累了大哥,人家抱怨幾句也是應當的,只是她一片真心地對著家人,臨了卻還要被疑一疑,怎能不傷心?忽的想起惜春當年常說:“他們做下那樣的事,我只恨不能同那邊徹底絕了聯絡!”她是沒有惜春這樣的心思的,可是也忍不住想著,真是筆孽賬。
可是無論如何,林澈也不該那樣說父親呀。
紫鵑無可奈何地守在她身邊,也不敢勸,她出身榮國府,身份本就尷尬,原先聞歌在,她年紀大,見識也多,倒能勸一勸,可惜如今聞歌備嫁,住到了林白氏那兒,也算是主人家抬舉抬舉她的身份,聞琴幾個也不好說自家三爺什麼,她倒指望雪雁說點什麼,可惜雪雁被黛玉派去給林澈送東西。心裡想想便憤然想:“給他做什麼呢,又不識好,我們姑娘難不成是倚著他林三爺過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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